緊接著,坐在床尾邊,環顧房間一圈,便起身出去。
電梯門打開,暮之越掀起眼皮,看見夏槿晚貼著牆壁,低頭,有一搭沒一搭踮著腳尖,忽然響起「叮」的一聲,她還沒抬頭,一道黑影遮擋住了她,站定在她面前。
頭頂上方傳來慣常的輕笑:「大冷天,你站在樓道里幹什麼?」
夏槿晚站直身子,笑著說:「等你啊。」
暮之越垂眼看著她,眉梢輕佻笑了下,「等我就在家里等,沒必要出來吹風。」說完,一手勾著她的肩膀,往自己這邊攬著,「下次給我打電話,你到底在外面等了多久?」
夏槿晚只是笑笑,不作聲。
門關上後,她站在玄關處,不知思索著什麼,盯著高大的身影半隱在黑暗裡,喚一聲:「暮之越,我見到臻姨了,她沒有去旅遊。」
他頓時僵了下身子,漫不經心地說:「是嗎?我本想過幾天帶你過去看她。」
光從窗外進來,昏暗之中,夏槿晚看不清他的神情,張了張口,來不及說話,腰間有東西攀上來,摁進一個溫暖的環抱里,熟悉的氣息團團將她包圍,頭搭在他肩上,被人牢牢地抱在懷裡。
她顰眉,心裡泛起一絲心疼,就在剛剛便聽得出他聲音透著疲倦,其實比原計劃提早一天回來,大概是趕回來的,一手回抱著他的腰,一手撫摸著他的頭髮,柔聲問:「是不是很累?」
聲音輕柔,是寒冬中的暖陽,也是黑暗裡的唯一燭火,給予的溫暖。
是他甘願為此落腳的地方。
原本埋在她頸肩的男人,深重的吸了口氣,像是充電完畢似的,終於抬起頭來,聲音不再沙啞無力,如今好了些,閒散的出聲:「我媽她還好嗎?嗯?」
尾音微微勾起,摻著似笑非笑的笑意,夏槿晚點頭,「我也有勸過她,但是後來我覺得隨她吧,你別勸了。」
暮之越挑眉,隨手按了下玄關處的小燈,光線微弱打下來,人靠著身後的鞋柜上,兩隻手仍然搭在她的腰肢上,微俯身對上她的眼睛,嘴角兩邊梨渦一點點內陷,輕嗤了聲:
「你這是被策反了?我媽到底跟你說了什麼,乖乖地就站在她那邊,你一向不是只聽我說的話麼。」
夏槿晚抿唇,溫吞道:「你說得有道理,我才聽,我還記得你說過,我可以做我所有想做的事,不必都要配合你,怎麼到臻姨那邊就不行了,住敬老院沒有什麼不好的,只是看望她的地方有點遠而已。」
暮之越揉了揉她的頭,啞然失笑:「行,聽你的。」
借著上方微弱的光線,她雙手揪著他襯衫,嘴角微翹,腦袋主動埋進他胸膛上,溫熱的,像脈里滾動的血液。
兩人抱了一會兒之後,她猛然抬頭,盯著他說:「你以後不許再隱瞞我,當時聽你語氣都覺得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