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目光一晃,靜靜地望著她,久久沒出聲。
「你有我,我們還有很多個四年,雖然其中有一年我不在,但是我仍然瞞著所有人在愛你。」她嘴角微揚,沖他笑,「我不相信近水樓台先得月,而我差點忘記了,後面那半句——」
向陽花木易為春。
即使命運對他不公平,他的人生依舊充滿著陽光和鮮花,等待花兒開得轟烈,枝頭長滿新的嫩芽,那個春意昂揚的季節,便是我們的未來。
暮之越再次抱住她,把臉埋在她頸窩處,夏槿晚愣了下,聽到一聲低沉卻又清晰的聲音,「說好的,不准丟下我。」
窗外天色已經暗下來,輕飄飄的浮沉隱於夜色。
兩人相擁相依對方的身體,不一會兒溫度上升,被熱出了汗。
夏槿晚在他懷裡蹭了蹭,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以更緊密的方式抱住他,時不時摸摸他的頭。
當身邊人都覺得暮之越是子承父業,包括夏槿晚,曾經熱愛自由的他,熬過無數個黑夜白晝而拿到的保送名額,說放棄就放棄,有人不理解,也有人說這個是錯誤的選擇,而他只相信自己,競賽不是他唯一的選擇,奔向自由與夢想才是。
可是後來,夏槿晚才知道並非如此。
暮之越放棄保送名額,又以高考分數線把自己砸回宜延大學,那會兒,於時天還笑著調侃過他,好好的保送名額不要,非要浪費時間參加高考,然後重新選擇回宜延大學,你是不是閒得慌,擱這玩呢。
他輕描淡寫地說:「她一個人很孤單,我來陪她。」
從來都不是夏槿晚跟隨他選擇宜延大學,而是他想守著她來到宜延大學。
夏槿晚微微蹙眉,輕聲道:「可是臻姨她說……」
「沒有人知道,這個秘密。」暮之越嘴角兩邊梨渦蕩漾起來,輕笑,「自由是自己給的,並不是夢想而定,其實是我想跟你同一所大學,沒想到遇到我爸這件事,有些事好像就順理成章了。」
夏槿晚努力扯了扯嘴角,問他:「後悔嗎?」
她只覺得是暮之越嘴硬,明明天上飛更加適合他。
「後悔啊。」他想都沒想回答。
夏槿晚心裡一咯噔。
見她抿著唇,暮之越指尖摁住她嘴唇,輕輕摩挲了幾下,不讓她緊抿,目光灼灼的盯著她,「後悔沒有早點抓住你,不在對方身邊的那一年,我們都不應該擁有。」
片刻,夏槿晚主動向前傾身,撲進他的胸膛,緊緊摟住他。
原來相互的答案里,只有對方。
夏槿晚一覺睡醒後,天色還沒亮,她看了眼鬧鐘,才四點多,居然就坐在地板上看著他睡覺,直到天亮,卻發現高大的身影修長又慵懶地陷在被窩裡,讓人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