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霜的回答太快太不假思索,男人面帶猶疑地多看了她幾秒。
三分鐘後,男人成了何霜的船夫,他站立在船頭撐船,何霜雙手捧臉坐在背後「欣賞」他,畢竟知道這是回民宿的路,心境上鬆弛了些。
「我看你那背簍,你是出來采桃膠的?」她問。
「對。」
「采來幹嘛?去賣啊?」
「吃。」
「自己吃?」
男人沒回話,事實上,自上船開始,他對何霜的興趣明顯就不大,手上乾的活是撐船,他還就真全神貫注地在撐船,目光沒離開過前方的水路,連個回眸都沒給到何霜。
他這副樣子倒使何霜來了莫名的好勝心,她很少遇見對她愛答不理的男人,禁不住又問:「喂,你叫什麼?」
「徐元禮。」
「哪個徐、哪個元、哪個禮啊?」
「雙人徐,二字頭元,禮樂崩壞的禮。」
聽前面兩個字的介紹,何霜還沒覺出什麼異常,但聽他說到禮樂崩壞四個字的當下,何霜先是感到意外,沒想到一個采桃膠的農人會用這個詞介紹自己的名字。
正愣神,何霜忽然聽見徐元禮說:「到了。」話畢,他把船竿伸向岸邊的石牆,一抵一移,船已靠岸。
到了?何霜下意識地拿出手機看,仍然顯示無信號。她狐疑地四處探看,這不看還好,一看嚇得不輕。
這是到的哪兒啊?
4、接生
徐元禮背竹簍走在前,何霜跟在後,視線自然而然地向上。奇怪的是,河岸往上並不是何霜一開始下去的地方,甚至不是她來時沿途見過的任何地方。
他領她走的這條河岸沒有任何街燈,確切地說,是沒有任何電器照明設施。徐元禮是踏著月色在往前走,步伐穩健輕快,好像一點也不意外為什麼這塊區域沒有燈。
何霜剛想問他是不是走錯了,一路極目遠眺,目力所及的範圍內,沒有發現都市霓虹燈的痕跡,連車聲、人聲、各種街市上會有的嘈雜喧鬧聲音都沒有,只有不知名的鳥叫聲和昆蟲聲,或是夜風偶爾過境帶來樹葉的沙沙聲、水流聲。何霜拿起手機看時間,晚上八點都沒到,即便這是在景區,哪怕全市大停電,也絕不可能是這種光景。
手機依舊無信號。
何霜再一次著了慌,步子隨之慢下來,遠遠地問:「這到底是哪裡?」
徐元禮頭也不回,遠遠地答:「舟口鎮。」
「舟口鎮是哪——」
何霜的話沒問完,因為徐元禮前方忽然衝過來兩個人。隔了段距離,何霜看不大清兩人的樣子,只聽見他們中一道急切的男聲:「曼曼要生了,你父母親忙不過來。」
話說得匆忙,他們三人走得更匆忙,何霜都沒聽見徐元禮的回話,只來得及看見他們一同往前奔跑的、黑乎乎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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