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許多次他重傷出現在她附近,她路過的時候明明看見了,卻下意識假裝沒看見,還引走了當時一起出任務的戰友。
蒼平山脈相遇那次,他一襲白衣同她一起踩著雪走在山道上的時候,她其實也有享受過那份短暫的和平與靜謐,也有暗暗抬頭看了他好幾眼……
「……」
原來,早在那麼久以前,她對他的感情就是不同的……
但對敵人動情是可恥的,為立場所不容,也與她當時的信仰相悖逆,所以她一開始就掐滅了所有的苗頭,並一遍遍洗腦自己,努力告訴自己她喜歡的人是沈逸川,討厭的人是季明塵。
她甚至將所有的鍋,全部甩給他季明塵,認為他神經病,他變態,他殺人不擇手段,東洲全是一群魔鬼壞蛋,所以她才會那麼的討厭他。
割裂感在心裡積壓太久,哪怕現在他們在一起了,她也會常常內心矛盾,面對他表現得既渴望又抗拒……
溫瑤從窗外收回目光,掐著手心垂眼笑了下。
原來人其實,是沒有自己以為的,那麼了解自己。
過去那七年她自以為喜歡的,其實並不是沈逸川這個具體的人,而是她親手鑄造的執念,所有的痛苦和不甘,也不過是來源於,虛妄的執念不曾圓滿,而非現實意義的沈逸川不喜歡她。
是她,錯把敬仰,崇拜,感激,依賴這些感情,當成了愛戀。
所以,又何來變心一說……
……
古堡別墅廣場,幾位指揮官正聚在某處涼亭討論著最新研製出來的火系異能覺醒劑。
費前江的兒子費凱博作為少見的火屬性之人,由於整天遊手好閒太過廢柴,這次被明長官點名參與測試。
他在費教授的悉心看顧下,百般煎熬地扛過了七天的病理反應,終於在這天中午成功覺醒了火系異能。
大傢伙好奇不過,便拉著他展示火系異能給他們看。
費凱博伸出手,七八個頭好奇地湊近他的手心。
眾人眼神專注地等了又等,等了足足三分鐘,他的手掌才勉強生出一簇比蠟燭還細小的火苗,細若遊絲,風一吹就能滅的程度。
見此,大傢伙紛紛皺眉,討論出聲:「火系異能不是被歸類為強異能,初期就很厲害嗎?」
「怎麼費少爺你這……」
為了擠出這一簇小火苗,費凱博額頭已經冒了不少冷汗,等到他終於氣竭,那火苗便瞬間湮滅了,只剩一撮游煙。
別說操控這點火焰幹什麼了,便是連維持火焰狀都十足困難。
他不甘心被大夥瞧了笑話,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生出一點棉簽大小的火焰,並將手往旁邊移,想用火去燒旁邊的綠色植株。
不料植株葉子沒燒起來,涼亭邊沿落下一滴黃豆大小的雨滴,一下便將他手心的火苗澆息了個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