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時卿現在還能穩噹噹地站在這兒,已經是不可思議。他的臉已經沒有了血色,本就白皙的皮膚因此變得更加蒼白,原本淺色的薄唇甚至有些發紫。
「仙尊還撐得住嗎?」塵秋此刻如得志的小人一般面上帶笑。
聽見他的話,兩個小孩兒緊張地望向溫時卿,卻見溫時卿不甚在意地笑了笑。
明明是笑,卻讓人看得心頭一緊,生怕下一刻溫時卿便會冷著臉站在自己面前,將自己一箭穿心。
江深連忙打消了這種想法,那可是有仙道第一人美稱的玉塵仙尊,也是他的師尊。
溫時卿當然知道自己此刻身體有多虛弱,可他並不覺得這就意味著到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地步。
塵秋如此模樣讓溫時卿覺得可笑。
「本尊說過,剛剛是本尊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溫時卿如江深說設想的一般冷下臉,所幸對象並不是他。
塵秋不再是一副恭敬的模樣,竟大膽上前與溫時卿對峙。
「難為仙尊溯洄如此之久還有力氣說話。」
接著,塵秋看向了旁邊沒什麼表情的應淮序。
「應魔尊,這可是難得的機會,你不是最恨這些道貌岸然的仙門之人嗎?你我聯手,你想要的東西不手到擒來?」
溫時卿倒是沒想到塵秋會想到與應淮序聯手,溫時卿竟下意識的將自己和應淮序劃為了同一陣營。
事實就是他和應淮序並不熟,這甚至只是他們第三次見面。
溫時卿並不覺得堂堂魔尊會因一點可有可無的情愫而放棄自己想要的。
不過儘管如此,溫時卿也絲毫不懼,只江深和姜有儀有些麻煩。
應淮序聽塵秋對他循循善誘,把與他聯手的可以獲得的利益說了出來。
「行。」
大殿裡應淮序的聲音如此清晰,讓原本覺得塵秋的話何等滑稽的江深和姜有儀不可置信。
他們都忘了,眼前的人是前不久剛剛攻打衍月宗的魔尊應淮序。
聞言,塵秋大笑了起來。
「不愧是應淮序,又有誰能比你更善於權衡利弊……」
話音未落,應淮序接著說道:「不過,你是從哪兒知道我想要什麼的?塵秋先生。」
那一瞬間應淮序的眸子裡又一次出現了猩紅,原本已經想好對策的溫時卿頓時鬆了口氣。
冰冷的劍刃陡然被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讓塵秋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