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面前的人連連點頭,他話鋒一轉,質問道:「可溯洄之中,你讓我看到的是他救你。」
謝如既然要指控顧澤陽,又為什麼會讓溫時卿在溯洄里看見顧澤陽對他的好?而不是讓他去看顧澤陽的惡。
「我、我只是想把所有都告訴仙尊。」謝如著急忙慌地解釋:「我只是想從頭到尾說一遍,您可以繼續……」
他的話被打斷,一道傳音符傳到溫時卿手中,他捻在手中靈力順著指尖流動,方恆煜的聲音傳入耳蝸。
應淮序鬆開謝如身上的繩索,走近垂眸看著倚在牆上半死不活的人,低聲問:「又想用消耗靈力那一招?」
應淮序說的是,在南月宗塵秋用的那一招,想用溯洄耗盡溫時卿的靈力。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謝如一改剛才對溫時卿的恭敬,惡狠狠地盯著應淮序咬牙切齒罵道:「邪魔外道!」
被他這麼罵應淮序也不惱,輕嗤一聲趁著他的話答:「我們邪魔外道,最不講的就是道理。」邊說著,還不忘提醒他:「你應該見過吧。」
謝如粗喘著氣,全身都開始顫抖起來,應淮序沒理會他,屈膝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句什麼。謝如登時瞳孔驟縮,臉色陡然間變白。
溫時卿默默旁觀這一幕,在謝如再次發作前對應淮序說:「去山上。」
說罷,他揚手用捆仙繩束住謝如的雙手,隨即把繩的另一端扔給了應淮序。兩人同時拿出劍,朝不遠處燒紅的山峰飛去。
「我不去!你說過我說了你就不讓我去的!你答應了我的,仙尊!」謝如在夜空中驚惶地喊叫著,突然感覺到一陣鈍痛,不過片刻便昏睡過去。
「聒噪。」
溫時卿被他吵得有些煩躁,乾脆直接把人打暈過去。一旁應淮序聞言輕笑,被他飛了眼刀過去,冷聲道:「你也閉嘴。」
其實溫時卿有些不明白,儘管應淮序來長都港一定是有他自己的事,但他似乎對自己毫無防備。
甚至放任溫時卿將匕首架在了他喉前。
如果他真的和原主有什麼關係,那如今換了一個人,他難道一點都沒察覺?
不僅如此,溫時卿意識到自己也總是會下意識放下戒備,把對方歸類為自己人。
事實上沒有人和他站在同一個立場,只有他自己。溫時卿在內心反覆提醒自己。
「溫時卿。」
耳畔傳來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拉回現實,溫時卿不明所以看向叫他的人,神色凌然不帶半分感情。
「你答應過我你會記起來的。」應淮序躲開他的目光,看向遠處。
聞言,溫時卿笑了起來,應淮序方才想說的分明是其他事。心裡突然有了些惡劣的想法,他清了清嗓子,正色答道:「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