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塵仙君。」門外傳來弟子的聲音,溫時卿回過神來揮袖將銅鏡中的鏡像抹去, 轉頭對門外道:「進來。」
弟子聞言從門外進來, 稟報導:「仙君,應仙君邀您到山莊正廳一敘。」
「衍月宗和鏡月閣的人來了?」溫時卿走到門前, 垂眸看著面前的弟子, 覺得他有些眼熟。
「是的, 仙君, 弟子告退。」說罷, 面前的人轉身要走, 溫時卿卻突然喊住了他,問:「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轉身有些茫然, 卻還是十分聽話地答:「仙君, 弟子叫塵羽。」
溫時卿到正廳的時候基本上所有人都已經到了, 除了本就不出來的漆文柏外,就只剩下姍姍來遲的李安宜。
溫時卿半隻腳邁進門, 第一眼看見的便是舉著酒杯開懷大笑的方恆煜, 他的目光從那邊一掃而過, 對方像是感覺到了他的目光, 倏然朝這邊看了過來。兩人對視,對方舉著酒杯的動作滯住,溫時卿倒是不慌不忙從容不迫地走了進去。
眾人見方恆煜動作滯住,順著而他的目光往門外看去,看著一個身著紫色長袍的人逆著光線走了進來。岳和玉首當其衝,朝他道:「十一,你來了?」
汀潯山莊最大的特點就是不拘束於禮節,岳和玉才會這樣和他打招呼。溫時卿對著看著他的方恆煜輕笑了一聲,轉頭對喊他的人道:「三師兄,你太激動了。」
「行了快坐吧。」沈玉堂坐在最前面,應文君沒和他坐在一起,他身後坐著的是周岸停和姚懷夢。至於沈青蘅自然是和母親在一起了,就他那個對沈玉堂避之如蛇蠍的模樣。溫時卿不動神色地打量著周圍,走到側邊在應文君身旁的那個空位坐下。
他正對著的是鏡月閣的幾位姑娘,為首的女人氣場強度,極其穩重,溫時卿從沒見過她,想來她應該就是鏡月閣閣主姜清月。而坐在姜清月旁邊的那個姑娘,溫時卿再熟悉不過了。正是後來隱居長都港和姜有儀天天黏在一起的玲娘,鏡月閣第一醫修褚玲琅。
此時的褚玲琅還帶著些小女孩的靦腆,對上溫時卿的目光勾起唇角輕輕笑了笑,溫時卿也朝他笑了笑,繼而目光轉到了方恆煜的身上。後者而就和靦腆這個詞語完全不搭邊了,一副豪爽地樣子看向溫時卿。
「玉塵仙君,久仰大名。」方恆煜說著,舉起酒杯就要飲盡。溫時卿向來是不喜歡喝酒的,但對面既然是方恆煜,他勉為其難喝一點也無妨。
他才抬起酒杯,正欲開口說話時,一道聲音倏然從外面傳來,打斷了他。
「方仙君。」有一個身著紫袍的人從外面走了進來,看著方恆煜說道:「久仰大名。」溫時卿放下手中的酒杯,看向姍姍來遲的李安宜,對方恰巧看向他,神色不明地朝他笑了笑,一臉無辜的模樣。
「安宜,遲到了便安分坐下。」這次開口的不是沈玉堂,而是平日裡不苟言笑地老二,章沉如。溫時卿和他基本上沒有交集,只知道對方經常不在山莊,和原主更是不熟。但是沒想到他居然會當中呵斥李安宜,後者分明應該是十分好面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