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要救?他活該!」應文君很快鎮定下來,對自己的師兄會做出此事極其不解憤懣:「就為了一個捲軸,整個扶橋舟山都要陪葬?你憑什麼活著?」
「那不是他做的。」姜清月將人輕放在地,緩緩起身看向應文君道:「火不是他放的,捲軸也不是他偷的,他是該死但不是現在。」
「姜清月?你在說什麼?」應文君難以置信地看著面前的女人,不敢相信平日裡愛憎分明極其清高的人會說出這樣的話:「你看看周圍!你看看那些死了受傷的,他配活著嗎?」
「就算如此這也是我們扶橋舟山的事!」姜清月冷聲反駁,說的話難聽極了:「既然你代表汀潯山莊,也放棄看了章沉,他便應該有我鏡月閣來處置,不是嗎?與你何干。」
「你……」應文君怒目而視面前的女人,還要繼續說卻被溫時卿攔住。
「師姐,方才便說我們該回去了。」如今得知了對方是誰,估計從今日起整個修真便不會再太平下去了。這樣的混亂要一直到斬天道結束。
到底要多久呢?溫時卿在心中暗想。
「章師兄,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溫時卿屈膝在地,垂眸看向奄奄一息的人,淡淡道:「畢竟姜閣主可是為了你不惜和汀潯翻臉。」
「你也沒想到吧,李安宜會在背後捅你一刀,他明明那麼聽你的話。」他說著笑了笑,像是對這些人的死活完全不感興趣:「你說,他下一個捅的會是誰?」
「我沒想到他會這麼做,他分明……」他分明那麼聽我的話。
溫時卿莞爾,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你大概會活下去的吧,看著那些人一個個離你而去。」
對反聞言瞳孔驟縮,想要怒斥對方狠毒的詛咒,卻在對上那雙悲憫的雙眸時頓住,鬼使神差開口道:「我確實該死,但是他們又憑什麼活著。」
溫時卿咳嗽了一聲,從地上站起來笑道:「是啊,他們憑什麼活著。」
章沉沒料到溫時卿會這麼,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那一刻他察覺,自己似乎從未看懂過這位高深莫測的師弟。
「十一。」章沉倏然開口用盡最後的力氣將人喊住,溫時卿回眸看向他,聽他說道:「你覺得沈家人能嬴嗎?」話音落下,他便開始不可抑制地咳嗽了起來,似要將五臟六腑咳碎。
「你什麼意思?!」沈青蘅和應文君母女倆幾乎是一瞬間問出來。
「哈哈哈哈哈,你覺得呢?」章沉笑了起來,聲音突然頓住,原來是被姜清月打暈了過去,回眸看著身側的玲娘,這眼神的意味不言而喻。
她要玲娘救人。
「玲娘,你當真要救他?」在一旁一直不說話的方恆煜突然開口道。
「我、我要救他吧,我是醫修,本就是該救人才對。」玲娘支支吾吾地說著,又看向溫時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