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蘅沒再進汀潯, 清查司攜仙門百家大能者前去永川援助,如今留在汀潯的大都是一些修為淺薄的弟子, 懷夢和王琋還在裡面, 若是看見了周岸停的樣子, 二人定然會被其影響。
鏡月閣走水之事尚且沒解決, 清查司便沒再召其前往,可現下情景若是鏡月閣不出手,損失定會千百倍地加大。
沈青蘅沒再猶豫,就這汀潯的後門畫出一個縮地陣前往扶橋舟山,攙扶著周岸停走進了門內。只盼著應文君能儘快前去幫助父親和溫時卿。
許榕帶著汀潯的弟子回到山莊後,囑咐姚懷夢和王琋帶著有能力的弟子處理手上的弟子,隨即同應文一起攜眾人一同朝著京亭的方向走了去。只是人多浩蕩,這一路居然仍舊紛爭不斷,僅僅是到了京亭的外圍,有些狡猾的老狐狸便不願再向前去,嘴裡說著「此等危難,卻之不恭」,有敢在被罵怕死時搶先為自己爭辯絕非怕死,不過是相信汀潯的仙君罷了。
就連清查司的那位仙君也放任眾人停滯不前,幾番爭辯應文君和許榕知曉時間不等人,便只能讓願意去的人一同前往,第一個站出來的是玄夜宗的新掌門白無乾,上次蓮花會的榜首,初次之外只有受過汀潯恩惠依附山莊而生的一些小宗門。
危難見真情這句話是在是真理,應文君在此等關頭才真正意識到了這一真相。她當機立斷帶著幾人前去支援,一路上屍橫遍野觸目驚心,這也給了她們心裡準備,因為越往靠近天道的地方去只會越發觸目。可應文君和許榕並不畏懼,
她們活了近百年,早就見慣了生死,儘管遠不如眼前之景觸目,可危難當前,與其擔心生死,她們更擔心的應該是若是阻擋不了危難的後果,究竟有多不堪設想。
應文君的速度快極了,還在很遠處她便看見了被一眾人圍攻的沈玉堂。許榕當然也看見了,兩人幾乎是一瞬間瞬移到了沈玉堂身前,充斥靈力的長鞭落下來,猝不及防將刺向沈玉堂後背的劍擊飛,許榕落地一劍將側身兩人擊退數尺。
「沈玉堂!」應文君紅了眼,喊對方名字的聲音帶著哭腔,此時的沈玉堂已經渾身鮮血,身上不知有多少傷口汩汩流淌著鮮血,平日裡那一張嚴肅莊重的臉沾染污垢,粘稠的血順著額流淌進眼睛,仿佛一個殺紅眼的惡魔。可分明眼前那群以多欺少背信棄義的小人才是真正的惡魔。
「文君,阿榕。」沈玉堂的聲音很輕,身姿依舊挺拔,如果能忽略那隻原本該握著劍卻消失不見的右手,那他看起來應該還是和從前汀潯山莊的大弟子掌門人一般可靠。
淚水奪眶而出,應文君此時早已殺意滿身,許榕亦然如此,身後後來的弟子同樣被眼前觸目驚心的景象所震撼。
「二位師妹莫著急啊,若是你們不阻我們的道,又怎麼會淪落此下場。」岳和玉伸手擦掉了嘴角的血,垂眸看著手上的玉笛,一個清潔咒將周身洗淨,淡漠地說著:「念在舊情的份上,你們現在帶著沈玉堂滾回去,放你們一條生路。」
「猖獗至極。」許榕冷眼看著面前昔日的師兄妹,直覺一身寒意卻燃起了滿心怒火,幾乎是一瞬間她的劍就飛出去了,身後弟子緊隨其後,大戰一觸即發。應文君扶著沈玉堂為其輸送靈力,後者想要阻止她,開口道:「文君,你不必顧及我,立即前去天道幫十一,那裡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