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時卿不會再在同一個地方數輸兩次。
對方的招式一招一招落下,儘管看起來和從前那一式頗有不同,卻騙不了溫時卿。眼看對方最後一式落下,溫時卿剎那間改防為攻,手中一把摺扇驟然飛出,在遮住李安宜的瞬間,手中的劍落下一瞬摺扇四分五裂,李安宜眼前卻空無一人。
他來不及回眸一探究竟,因為冰涼的劍刃已經觸碰到了他脖頸的皮膚。直覺一陣冰涼,那柄劍便已經割破皮肉要將真箇頭顱割下來。
李安宜霎時瞬移,可對方的劍太快,側頸處飆出一股鮮血,他伸手一碰,白皙的手瞬間被染滿了紅。溫時卿冷眼看著他,卻見李安宜笑了笑,歪著頭對他說:「還真是從來不手下留情呢。」
「何處有情?李安宜,要說你我之間有什麼,只有厭惡。」卷翹的睫毛輕輕顫動,溫時卿此時真是像極了殺神,而李安宜就是他最痛恨的獵物。
「是嗎?」李安宜嘴角流著血,說話時卻依舊是笑著的,他微微眯眼看著溫時卿笑道:「既然這麼恨,那便儘快了斷吧。」他話音落下,兩人再一次打在一起。
蓮花會時李安宜曾說過,溫時卿的劍術並不如自己,他現在遲鈍地發現,溫時卿好像就快要超過自己了。無論面前的人究竟是誰,不論當下還是從前這個人總是一樣的可恨,讓李安宜厭惡至極又奈何不了對方,他恨透了這種感覺。
「溫時卿,就算你殺了我,你又能救得了誰呢?」李安宜漫不經心地說著,再這樣的生死關頭溫時卿不清楚他究竟是太過自負,還是早就看淡了結果。於是溫時卿發狠一劍,連著他的右手一齊斬去,隨著那柄劍一齊落入永川。
「他們最後都會死不是嗎?」李安宜像是感覺不到痛,笑得肆意:「到最後還有幾個人能活呢?你當真在乎那些人的死活?你難道不是貪圖世人讚譽,又何必在我面前裝得如此清正?」
溫時卿依舊沒說話,手中的劍刃穿過了李安宜的身體,一劍穿心恨不得要將他的心剖開。
李安宜似乎已經放棄了抵抗,痛得五官擠在一起噴出一口血,眯著眼看著面前的人。溫時卿終於開口了,他淡漠地看著身下人,掀唇道:「還記得你剖開沈青蘅心臟時他有多痛麼?」
李安宜想笑,可溫時卿沒給他機會,貫穿他身上的劍陡然一扭,恨不得要將他的五臟六腑攪碎。
「你不記得沒關係,我會告訴你。」溫時卿輕聲說著,手中的動作卻是千百倍的殘忍,直接將李安宜的心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