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凌低頭不言,他獨來獨往,哪有人來細心教導,能在學識修為跟上已經很不容易,細枝末節只能糊弄了。
「手腕用力,點到為止,不要糊成一片。」謝棠握住蕭寒凌的手,在紙上緩緩寫下一個弟子的姓氏。
「柳成欒,你擅長治癒,封印?」
藏鋒門下弟子挨個上前,說出自己的修為程度,擅長的術法,方便謝棠給他們做安排,因材施教,正好這十年記錄下來的劍法道術都能派上用場。
柳成欒也才十六七歲,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髮,恭敬回答: 「是,長老師尊,弟子向來對殺伐不那麼擅長……」
「那這卷回生錄給你,修行療愈之術,這次下山試煉,我會對你們考校,前三名可以去,回來之後,我親自教授你們劍法。」
謝棠抬手一揮,案前出現一本法術秘冊,柳成欒捧在手裡,好像怕化了一樣小心翼翼,長老的話更讓眾弟子提起了競爭之心。
「能得長老師尊的親自傳授,看來多等幾年還是值得,我就說拜藏鋒一脈不會錯。」
「這次魁首肯定是大師兄,後面還有兩個名額,就看真本事了。」
蕭寒凌卻只是看著自己握筆的手,目光追隨到謝棠的手,虛握在他身後,片刻的溫暖,蕭寒凌卻捨不得,平靜麻木的心竟然輕易地跳動得快了。
喜魄和怒魄已被師父封印,難道因為師父是封印的人,所以只有他才能這樣輕而易舉牽動自己的情緒?
明明該怨懟,反而見了他便喜歡,觸碰到便覺得溫暖。
好像等了很久很久。
不止十年,像是百年,千年,一世又一世,才等到這一刻。
「這次你拿到第一,讓我看看你的能力。」謝棠忽然低頭,對著自己發呆的徒弟說話。
「哦,是!」蕭寒凌心頭又微微激動,站起來道, 「我不會讓師父失望。」
蕭寒凌在劍術上很有天賦,為了準備考校,更加勤勉練功。
二師兄林逸軒排行比蕭寒凌高,但比劍總是輸給師弟,藏鋒長老十年不出現,他也就膽子大了,有空沒空帶著人來排擠蕭寒凌。
他雖然聰明,但總是無法把自己真正的本性隱藏太久。
謝棠出關,他自然要收斂起來,可對付一個感情麻木的傢伙未必有什麼後果,林逸軒習慣性地對蕭寒凌言語打壓。
「堂堂藏鋒長老的首徒,還能有人贏過你?對自己這麼不自信嗎?一天練六個時辰,長老都沒看一眼,不會是太差勁吧?」
蕭寒凌這次被挑起了憤怒,他發覺自己事關謝棠,情緒會比平時更容易起伏,但他沒有壓制的意思,拔出長劍指向林逸軒: 「你這是在找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