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真人倒是看起來老了一些。
只見謝棠展開新來的信,眉頭忽然緊蹙,露出了一種看不懂的表情,然後眉梢微挑,興味盎然。
赤鏈訝然的目光中,那張信紙被拋出去,隨風落入了湖水。
「師父,原來你一直在關注我,別來無恙,我很快來見你,不知道你有沒我想我,現在我是人了,我真是太想太想師父了,不見不散!」
「這麼多年過去,他的性格好像變了點,比以前開朗了一些。」
「真的?」赤鏈探頭過來, 「想像不來啊,他從小沉悶,你要不要見他?」
「看他本事了。」
赤鏈以為他這五百多歲的老人家要搞什麼你找我幫的遊戲,結果並沒有,謝棠就是找了個高等的飯館……吃飯。
然後該喝酒喝酒,該睡覺睡覺。
他在一個地方停留得久一點,多少會顯露法術,就會成為當地比較有名氣的人。
現在這個鎮子都待了六年了,蕭寒凌打聽一下就知道他在哪。
吃完一席好飯後,謝棠和赤鏈回到了鎮子上自己住的地方,還沒有到家門口,蕭寒凌已經等在了那裡。
其他蜀山弟子應該被支開了,蕭寒凌是一個人來的,穿著蜀山的衣服,在這裡很扎眼,和一個年輕姑娘發生了口角,似乎在吵什麼。
羽隨風,誰才是風,當然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來去如風的謝棠了。
「這裡是謝前輩的家,你是哪裡來的外鄉人,在這裡翻牆撬鎖的,你想幹什麼?」小姑娘指著蕭寒凌質問。
她是附近劉大娘家的小孫女,才十四歲而已,至今沒出過鎮子,論吵架,怎麼可能吵得過蕭寒凌。
「這是我師父家,我今天來是請他老人家回門派的,你別多管閒事。」
「什麼師父?你胡說。」小劉姑娘氣呼呼地指著對方, 「謝前輩昨天剛答應了我,要收我做徒弟,教我法術,你是哪裡冒出來的?」
「你給我再說一遍!」這麼多年來,蕭寒凌的眼睛裡又一次浮現出戾氣,一股煩躁衝擊著他的胸膛。
「他怎麼會收別的徒弟?你少騙我,山野丫頭能和他學什麼?」
這小子如今在蜀山,在百姓之間,都是一個穩重有擔當的大師兄,原來人前一套,背後還有一套,裝得真徹底。
也不太對,可能只有關於自己的事,他才會變成這樣。
「有什麼不能學的?」謝棠緩步走出來,逕自過去用鑰匙開門, 「一個師父當然能收很多徒弟,都是教,多一個少一個有什麼分別?」
三百年了,蕭寒凌終於又一次見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