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沒忍住「撲哧」笑出聲來,兩隻手分別揉了揉兩人臉頰,好笑道:「還能怎麼打,她嘴裡不乾不淨,」想到林秀華那潑婦說的那些話,臉上笑容淡了淡,「平時又不多幹活,使點力氣抓著她扇了倆巴掌,又踹幾腳就摔地上了。」
「真痛快,可惜我沒見著,不然定要給你叫好。」陳雪生一臉遺憾,仿佛錯過什麼大喜事似的。
「當我不知道你,一會那些嬸子夫郎來了,躲最快的就是你,還叫好呢。」喬穗滿無情拆穿。
自從陳雪生定了親,村里那些夫人夫郎就愛打趣他,偏偏婚期還延了一年,現在陳雪生看見他們拔腿就跑。
果不其然,提起這事陳雪生一臉苦瓜相,那些人老問他給沒給王奇做過衣裳,婚事延了著不著急,甚至進了門準備要幾個娃都問出來了,實在是頭疼。
「可別說這個了,再坐會我就回家去,免得撞上他們。」
喬穗滿偷偷笑了聲,把剩下三個竹筒打滿。
——
「滿哥兒,你這手藝越來越好了。」
「難怪趕集時賣得比別人快,便宜給的還多,哪像那些動不動就十文八文的。」
說話的是馮結和村裡的一個老夫郎,天大亮以後陸陸續續有人上喬家打飲子,大多是打完就走了,畢竟家裡地里都有活。
有些不用太操心家裡事兒的便留在喬家說幾句閒話,馮結幾人便是如此。
幾個夫郎婦人坐在一塊總有說不完的話,從村北說到村南,誰家裡芝麻大小的事都能拿出來說一說。
「那黑心肝的真下不來床了?」
劉老夫郎家和王慶家離得近,那天也去湊熱鬧,眾人散了以後便聽見林秀華鬼哭狼嚎,當是沒撈著好,這兩天都沒出門,悄摸和李月打聽才曉得現在連飯都要送到床上吃。
「哪能有假,我親耳聽見的,那兩公婆打起架來嗓門一個賽一個的大,可我的乖乖麼孫被嚇壞了,嗷嗷哭。」
「該她的,做出這等昧良心的事。」一個嬸子憤憤道。
「王叔頭上好大一個包,怕是被婆娘砸的吧?」馮結低著聲音說。
劉老夫郎大笑兩聲,「可不是嘛,還非嘴硬是自個撞的,誰信啊。」
「還說他當初不願意王玲兒做小呢,死鴨子嘴都沒他的嘴硬。」
幾個夫郎婦人都是看了一路的,自然知道王慶說過什麼,還真是死要面子,以為說幾句話就能撇清自己了。
「王玲兒也是的,好好的姑娘家,非要去給人做小,能得什麼好,惹惱了正頭娘子說扔就扔回來了,丟咱村的臉。」
喬穗滿在一旁垂著頭,只坐在稍遠些的地方有一嘴沒一嘴的聽著,順帶著給來人打飲子,一副還沒緩過來卻強撐著的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