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家幾人又是天還沒亮便起身收拾,喬瑞豐今日得上碼頭尋活干,喬穗滿和秦雨則在靠近碼頭的東市賣飲子。
東市人多,要想占個好位置,得趕在天亮前到,下河村離鎮上不算近,走過去還得半個時辰,因此每次趕集都需起的比往常早。
板車上放著五桶飲子,沒裝得太滿,若是顛簸之下灑出來亦是浪費,濺得周圍濕噠噠的還不好看。
喬瑞豐在前頭拉車,板車上還放著兩個籮筐,一筐是從後院摘的絲瓜節瓜,另一筐則是喬瑞豐昨天做的竹筒,喬穗滿和秦雨扶著桶邊以免晃倒。
春日早晨稍冷,三人穿著薄棉衣,就著晨光往鎮上去。
出了下河村到官道,陸陸續續有其他趕集的人在路上,或是帶著自家種的菜果,或是拉著禽畜,也有專門趕牛車稍人的,看距離遠近收三五銅板。
拖著幾桶飲子走不了太快,喬家三人到東市時天已經蒙蒙亮,將板車停靠在往常擺攤的地兒,交三文錢給衙役便能在此擺至太陽落山。
喬瑞豐趕著去碼頭尋主家,十五是大日子,停靠碼頭的貨商如流,給的價也比平日高,因此一大早便有許多漢子等在碼頭等主家雇用,去晚了沒機會,是以他擺放好板車就走了。
板車前頭有支撐,能平穩架在地上,裝著菜瓜的竹筐也放在地上,以便來客挑選。喬穗滿立起一塊木牌,上頭寫著「香飲子」三字,是請里正幫忙寫的,他曾跟著鄰村一個教書先生識字。
早上趕集買菜的夫人夫郎多些,但也得讓人曉得他們還賣香飲子,是以早早立起牌子。喬穗滿剛收拾完沒一會兒,便有兩個夫郎結伴前來詢價。
「小哥兒,絲瓜怎麼賣?」
「三文一斤,五文兩斤,便宜著呢,阿麼要多少?」秦雨說道。
「這麼貴,少點,兩文一斤。」
「給不了這價啊,別家的至少也是三文一斤,我這買兩斤還給少一文,再低我都白干不是。」
他們早早就打聽過絲瓜節瓜的市價,絲瓜兩三文四文一斤的都有,但賣兩文的都是老了蔫了的,他們的昨天才摘的,自然不能這個價。
節瓜貴一些,至少也四文一斤,他們的節瓜大且嫩,五六文都不算貴,兩個夫郎自然也知道,只不過習慣性說說價罷了。
兩個夫郎都有些年紀,一看就是精打細算過來的,對這樣的他們都直接告知最低的價,免得多費口角,即便這下不買,走一圈發現他們最實惠也會回來光顧的。
兩個夫郎見秦雨不讓價,也沒有多說,他們知曉價格,五文兩斤已足夠實惠,便一人拿了四根,一稱正正好一人兩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