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煮好了,喬穗滿先應了一聲,熄了灶台的火,手在長襜衣上抹了抹,出了灶房。
板車上的大棉被雪白厚實,看著就讓人生出暖意,喬穗滿摸了摸,確實是極好的,比他現在蓋著的厚上一半不止,往後冬天就不怕冷了。
「秦雨哥,怎麼只有兩床?」喬穗滿疑惑道。
半月前他們本來說的是要打三床的,除了給喬穗滿做嫁妝的兩床,他們也打一床留著到了深冬蓋。
「原是想打的,可後頭想到爹他房裡不還有一床麼,天冷了加上那張一塊蓋就行了。」喬瑞豐解釋道。
舊棉被總歸是不如新打的暖和,喬穗滿也知道哥嫂就是想省錢罷了,秦雨這幾個月一直在治腿,花了一些錢,加上近來賣飲子掙的沒之前多,肯定是捨不得花錢了。
他們不捨得買新被子,卻一口氣給自己打了兩床,沒個二兩銀子都做不來,加上後面酒席還要買肉菜招呼鄉親。
陸冬青給的彩禮一下就出去了大半,送來的布也緊著給自己做了新衣裳,除了兩套做嫁妝一直沒穿的,還有兩套已經穿著的。
哥嫂卯足了勁兒要讓自己風風光光嫁出去,喬穗滿如何不感動,此時軟聲道:「哥,秦雨哥......」
喬瑞豐摸摸喬穗滿的頭,自從喬穗滿大了之後,他很少做這個動作了,他笑笑,「不能讓人小瞧了我弟弟是不,再說了,我手裡還有錢呢,不用捨不得。」
「爹屋裡那床被子也夠厚,要是擱置了豈不是浪費,這錢省下來,等你秦雨哥有了,給娃娃花!」喬瑞豐又不正經了。
「去你的,青天白日的胡謅什麼呢。」秦雨給了喬瑞豐一拐,嗔道。
提到這個,喬穗滿也笑起來,「對,那我得多多掙錢,到時候給小娃娃買東西。」
「你倆,沒個正經!」秦雨說歸說,卻笑得開懷。
日子好過了,喬瑞豐和喬穗滿便一直催他去治腿,大夫順帶開了些調養身子的藥,慢慢補著。
前不久再去大夫那拿藥時,大夫說他身體已經好許多了,雖然腿上繼續貼膏藥,但內里不似之前虧空,懷孩子是遲早的事兒。
「對了,這個,冬青托我們拿給你的。」喬瑞豐邊說邊從懷裡掏出來一個小木盒。
「回村時看見他在村口等我們,想來就是要給你帶東西的,」秦雨又想起來一件事,「他還說,他借了親戚家的馬車,十八那天騎馬來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