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我更高興的是:我的廚藝成為了我的盾,在此刻令我免受你的傷害,”我指向他握在我脖子上,但始終未用力的手,“你有你的力量,我也有我的力量——廚藝就是我的力量。”
“有趣的理論,”他輕笑道,“但也就到此為止。”
接著他的聲音低沉了下去,而殺意孕育在其中:“誰允許你私自揣摩我的想法?”
脖子上的力道突然加重。
“你現在有什麼遺言?”
這已經是我今天第二次聽到這句話了,我感覺我正在逐漸嫻熟。
“如果你選擇跪下來再可憐巴巴地向我求饒,那麼我也許會放你一馬哦?”因為脖子上的壓力,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悠遠。
呼吸逐漸困難,但我依然努力地說出了我最想說的一句話——
“你的口味……偏甜還是偏咸?”
他的動作一頓,接著面無表情地看著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最後發出分不清喜怒的一聲輕哼,直接毫不留情地把我丟在雪上:“你可真是個廚子。”
我沒搞懂他想表達什麼意思:“我本來就是個廚子。”
說完後我站起身,把身上的雪拍拍掉,拿起旁邊的傘。還好當初把雞鴨被掛在傘柄上,於是這柄傘即使在風雪中依然沒有被吹走。
“隨便,”他打了個哈欠,原本的殺意此時已經全收。
我反應了幾秒,這才意識到他在回答我剛剛的問題,也就是甜和咸都可以:“收到。”
“往哪裡走?”他現在一副懶洋洋的模樣,仿佛剛才威脅我的人根本不是他,“我餓了,想吃飯。”
我從雪地里伸出手給他指了個方向,他瞥了一眼,接著便悠閒地向那邊晃去,像極了閒庭漫步的老大爺。見我還在原地,他又轉頭看向我:“不走?”
接著他惡趣味地揚起嘴角,眼中的猩紅仿佛溢出的血液:“還是說你打算繼續被我拎著,小廚子?”
我在廢話很多的少爺手下當廚子很久了,已經可以選擇性地聽取想要接收的話語。我直接無視了他的後一句話,拿起落在雪地的雨傘,一邊撐著,一邊跑到他的身邊:“真是不容易,你終於想通了。”
我一般對於這種失足兒童比較寬容,現在覺得他已經進化到能聽懂人話的2.0版本,於是心裡倍感欣慰。
他走得悠哉悠哉,於是雖然我小胳膊小腿,也依然能很輕鬆地走在他的旁邊。他瞥了我一眼:“僅此一次。”
我想了想,回了他一句:“我給你做菜,也是僅此一次。”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我這時想起少爺的事情:“對了,有件事要和你先說一聲。你需要先餓著,等我做完少爺的晚飯,再做你的那份。”
“哦?”他微微挑眉,看起來沒有任何無理取鬧的跡象。在我覺得他或許脾氣不錯的時候,他揚起了嘴角,語氣隨意地就像吃飯喝水那般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