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沒有選擇再把我撈起來,只是帶著幾分興致地看向我。
我在恢復後站起身,瞥了一眼不遠處的鬼舞辻無慘,接著收回了視線,雙手在身體的各處按壓。
不遠處意識恢復過來的鬼舞辻無慘大口喘息,肉.塊上的猩紅豎瞳收縮,驚恐地看向四手的男性——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那人都是可怖的怪物。
——必須要逃走!立刻!
雖然那人還未對他造成能致死的攻擊,但剛剛的痛苦仍然存在,那是絕對真實的現實,仿佛夢魘一般纏繞在他的四周。而大腦的每一寸都在對著碎了一地的身體,發出瘋狂又不休止的劇烈警告,他蠕動著自己的小塊小塊的身體,用刺鞭牽引,迅速向遠處蹦去。
正當他擔心受怕的狂奔之時,那種可怕又幾乎看不到的斬擊卻沒有再次降臨。
此時他竟已經跑出了這間屋子,步入雪地,皎潔的明月此時正懸掛在空中。
現在還未到天明,是他的主場。月色之下,鬼舞辻無慘的心情開始平復。於是在狼狽地逃跑的同時,也有餘裕回頭瞥向那邊——
他看到李梅此時看起來似乎極其悠哉悠哉的模樣。
一想到自己連續好幾次想要謀殺那人,卻都機緣巧合的失敗,怒火便噌的一聲從心起,如今被恐懼侵蝕的大腦中又激起了幾分憎惡。
覺得自己離他們的距離已經很遙遠的鬼舞辻無慘再次驅動我體內的血液,企圖反噬我——
我啪地一聲又直接倒地。
就在我的血液陷入紊亂,思維斷層,苦痛瞬間席捲了我,下一秒即將步入鬼門關的那一刻,仿佛奇蹟降臨,血液又正常流動,我重新回到人世間。
無數的斬擊朝鬼舞辻無慘擊來,以極快的速度插.入他的每一塊肉中。它們席捲著狂風,瞬間划過雪地里的夜空,重新飛入屋內,直接將他的每一部分都釘在地板上——
似乎剛剛順利的逃跑只是錯覺,現在一切都回歸原點。
我注意到面前的四手之人其實是在有規律地使用斬擊,他故意在鬼舞辻無慘令我血液暴.走之時才出手,利用斬擊使那鬼虛弱,於是隔斷對我的血液控制——
在血液奔騰到幾近死亡的那一刻將我撈回。
惡劣地令我維持在半死不活的瀕死狀態。
他撐著臉悠閒地看著我青筋爆出又周身都是血的狼狽模樣,愉悅地揚起嘴角:“痛苦嗎?”
他的手指直接壓在我的傷口上,沒有任何手下留情,於是疼痛瞬間上涌:“還想繼續像這樣繼續受制於他人,又因為那隻鬼的一個念頭而被迫遁入死亡嗎?”
他微微傾下身體,於是低沉的聲音幾乎在我的耳邊悠然響起,而按在我傷口上的力道漸漸加重:“你看那隻鬼把你弄成這般遍體鱗傷的模樣。”
隨著他的靠近,肉質的香味開始瀰漫在我的鼻息。食慾瞬間上揚,而他眼眸中倒影出我因飢餓而失去理智的面容。
口腔中的唾液無休止地分泌,牙齒上的癢意上涌。反轉術式和身體高強度自愈已經消耗了我極多能量,更不要說用於持續不斷產冰的咒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