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面宿儺瞥了少年離開的方向一眼,隨後嗤笑一聲,將目光收回。像是看著可有可無的螞蟻,沒有任何阻止,只是再也不關注。
黎明已至,但是清晨的陽光卻無法溫暖正站在雪地之上的我——
“李梅,你還是沒能記住我的名字。”
我特別不擅長記人名,更何況是像他名字這樣很多音的日文名。
這真的好艱難,這就如同早自修時限時背英語單詞,準備了沒幾分鐘就要開始聽寫——
“可以把你的姓名再說一次嗎?”
死活也及格不的我選擇重聽。
“可以是可以,”他輕笑一聲, “但我又為什麼要再對你說一次呢?”
他說的話好有道理,我實在是無法反駁,於是我跳過這個話題,問出下一個問題: “可以把我的賣身契還給我嗎?”
“還是和剛剛同樣的回答——可以是可以,但是這樣做對我有什麼好處嗎?”
我感覺我正處於某種大型答辯現場,組織語言的速率幾乎為零,整個人都好不起來。
注意到我此時的神情後,他眼眸中的愉悅之色不斷加深,惡劣地說道——
“明明提出交友的人是你,現在漠不關心的人也是你。”
仿佛膝蓋中了一槍,我覺得我快倒地不起。還是不知道怎麼反駁的我莫得辦法,只好努力地展現我的真誠。
冰刃不斷從空中落下,那些冰刃在他面前的雪地上割出了新的名字——
“李梅”
“這是我最認可的名字——李梅。”
他注意到這兩個字和賣身契上的有所區別,微微挑眉: “你倒是有趣,比起真名更喜歡自己的化名。”
接著他似乎想起了非常有趣的事情,揚起嘴角,對我說道: “也行。”
下一秒風聲乍起,斬擊相繼直接劃在雪地之上。剎那間白雪飛揚,一行大字直接出現在雪面上——
“兩面宿儺”
正當我開始記憶這個名字之時,瘋狂的火焰從遠處呼嘯而來,雖然我及時躲閃,但是不能移動的雪地顯然無法撤離——
雪上的文字被瞬間吞噬完全,只剩下被燃裂的地面。
這時我意識到——他根本就沒有想要和我重新溝通的打算。
“你估計也只有在記菜名的時候,才帶著腦子吧?”
他嘲諷的聲音傳入我的腦中。
在聽到這句話時,我的腦海里只剩下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