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怕陛下不放心。」郁驚斂說,「臣絕對沒有沾上花柳病。」
宗衍告訴他:「你不必如此小心,說起來你還比朕大上兩歲,何必如此害怕?」
「陛下是天子,臣自然是怕的。」郁驚斂不敢看他。
「罷了。」宗衍道,「別耽誤用午膳了,和朕一起出去吧。」
「是。」郁驚斂心裡鬆了口氣,總算是不用留在書房了。
自己在相府的時候,還總是喜歡把自己關在書房,這皇帝的書房,就完完全全是另一種感覺了。
真要說不害怕,那也確實不可能。
郁驚斂心中感慨萬千,難怪自古以來,有無數人說美人關難過,現在他倒是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說法了。
不過從一開始就是自己先對宗衍做了那樣的事,現在膽戰心驚都是自己應該受著的。
郁驚斂和宗衍一前一後出現在宋序然面前的時候,宋序然剛準備行禮,就被宗衍攔住了。
「本來就是為你們二人接風洗塵,不必客氣。」郁驚斂說,「宋大人禮數不周全,朕也不會怪罪。」
宋序然只能開口道謝,其他的話他什麼都不敢說。
這是萬人之上的皇帝,他平日就算是再放肆,也絕不可能對皇帝不敬。
這一點不僅是他,郁驚斂也是一樣。
宗衍讓下人準備的東西確實豐盛,跟著皇帝一起用膳,這樣的事情很多人一輩子都沒有機會體驗。
可現在,郁驚斂和宋序然有這樣的機會,心裡卻只有緊張。
畢竟在他們眼前的人不是別人,而是大乾的皇帝。
這是一位年輕而且極具帝王威儀的皇帝。
「你們兩個為什麼如此緊張?」宗衍問他們,「皇帝的話,對你們來說是不是沒有任何用處?」
「臣不敢。」兩個人立刻回答。
宗衍道:「朕一出生就在皇家,但和其他皇室宗親用膳的時候,也沒覺得他們如此拘束,你們為何如此?」
郁驚斂心裡有很多話想說,那些人就算不是皇帝,那也是宗衍的血親,可自己和宋序然只是外臣而已。
「你在想什麼?」宗衍問他道,「是覺得朕說的話虛偽嗎?」
「臣不敢。」郁驚斂道,「陛下至情至性,說的話怎麼可能虛偽。」
宗衍點了點頭:「你這話倒是假得很。」
一時之間,宋序然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小皇帝這到底有沒有遷怒郁驚斂?
那日的事情對他來說,到底還是一件不可原諒的事情嗎?
不僅宋序然不知道,郁驚斂自己也是驚恐萬分。
從進宮見到宗衍開始,自己的心就跟著提了起來。
宗衍問道:「朕是不是嚇到你們了?對不起。」
這話他似乎說得有些僵硬,但還是讓郁驚斂和宋序然覺得非常異常。
宗衍一個皇帝,哪裡需要跟別人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