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比如說楊家的事情,如果不是父親告知,自己也永遠不會知道。
藏在錦繡外表下的,並不知道有多少人見不得人的事情。
只要願意去做,世界上總有沒被發現和解決的問題需要處理。
郁驚斂知道自己不能再這麼下去。
注意他神態變了,宋序然便笑了起來:「你總算想通了。」
「想通了。」郁驚斂說,「自古就有新官上任三把火的說法,本官今年就要讓長安衙門改頭換面。」
「你的火要放到哪裡去?」宋序然不解道,「我看長安一片太平。」
郁驚斂看了他一眼:「你信嗎?」
「不太相信。」宋序然坦然道,「郁大人,你想不想去看看長安詭案卷宗?」
郁驚斂聽到他說這個,一下子也來了性質。
一直以來,他們兩個人都喜歡去大理寺,並不是喜歡看嚴刑拷打,主要是喜歡看那些人事情敗露之後嘴臉。
「這可不是什麼好辦的事。」郁驚斂道,「我看宋大人的火燒得才旺。」
宋序然笑著搖搖頭:「我只是在幫你想辦法。」
郁驚斂到底還是嚴肅了起來:「序然,長安城不同於江南,我們兩個人一舉一動都被很多人盯著。」
宋序然自然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了。
長安知府,確實是權利的最中心,但這個位置暗含許多刀光劍影。
殺人的都是無聲的刀。
「就算陛下再相信你,你也得知道人言可畏。」宋序然道,「驚斂,這條路並不好走。」
「我明白。」郁驚斂道。
這些話話他沒有和宗衍說過,但是不代表他不知道。
臣子手中權勢過大,就很容易引起君王的猜忌。
郁家已經有一個丞相了,若是皇帝選妃,郁家一定會出一個妃嬪。
皇帝願意給,也需要郁家能夠承受得住。
就算是這樣,皇帝依舊對自己十分器重。
郁驚斂清楚宗衍看上的是自己的德行,宗衍在和自己接觸之前,就已經知道戲茶山樵這個名字。
這大概就是初次見面時,宗衍會說願意的原因。
郁驚斂一直告訴自己,不要繼續想江南的事情,可是思緒卻沒有辦法不到上面去。
宗衍各種各樣的神情只有自己能看到,他幾乎要覺得宗衍是自己的所有物了。
哪怕他心裡清楚地知道,事實不是這樣的。
在郁驚斂來之前,小莊和程碩就已經幫他把辦公的案台整理妥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