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舉起雙手,高聲說:「我投降!」
腳步聲停下了,又是被槍對準的感覺,這次黑川清和沒動。
她看著亮起的樓梯通道燈,再次重複了一遍:「我投降。」
「站在那裡別動。」
一個沉默的人走了上來,是個女人,在黑川清和身上翻找著,把她口袋裡的槍和刀以及一些疑似危險物品的東西都拿走了。
「沒有了。」剛才搜身的女人低聲說。
另一個人走上來,壓著黑川清和,給她帶上了銀色的手銬。
似乎是不敢相信這麼快就把她抓住了,零碎的說話聲響起,在討論著接下來要怎麼處理她。
「把她帶下去吧,我讓人把車開過來了。」應該是為首的那人說。
嘖,黑川清和在心裡罵了一句,思考著等下下樓後要不要試一下逃跑。
不過表面上她溫順乖巧,安安靜靜地被這群人包圍著往樓下走。
黑川清和有意拖延下樓的時間,她一拐一瘸的,也沒人催她,大概是她的聽話和務實讓抓她的人放鬆了警惕,也可能是因為二十多層樓慢慢走實在是無聊,身後的人開始講起了小話。
他們壓低聲音,竊竊私語著,以為黑川清和聽不見。
「計劃很順利啊,都沒用到後面那些方案,降谷先生好像把她說得過於厲害了。」
黑川清和豎起了耳朵。
很少有人知道,她的聽力非常好,比一般人要好上很多很多。
「別說名字,她還在前面呢。」
「這麼遠,我說得很小聲了,她應該聽不見。」
「也是,反正把人抓住了,不愧是精英公安啊,能讓她自投羅網,連反應都算對了。」
黑川清和低著頭,盯著一級一級的樓梯,她似乎……知道了一些什麼。
「說起來,我們剛才去的那間屋子,是不是降谷先生和這個傢伙一起住的地方?」
聲音遠去了。
黑川清和忽然聽不清任何對話了。
她像是沉入了海水裡,一切聲音都遠去了,朦朦朧朧的,什麼也聽不清。
只剩下兩個字。
「降谷、降谷、降谷」
黑川清和在心裡默默地念了一遍這個陌生的姓氏,走神地想,不知道他的真名是什麼。
小腿上的槍傷刺痛著,可能是把她的骨頭也打斷了,不然為什麼會那麼痛,痛得走不了路,痛到心臟也在難受。
但突然之間,恨意就涌了上來,像海水一樣淹沒了其他所有情緒,壓倒了所有的疼痛,恨意衝進了她的大腦,占據了她的思考。
黑川清和突然就站在那裡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