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齒下的身體本能地顫抖著,與降谷零十指相扣的手被他的力氣壓迫得指根疼得厲害。
黑川清和鬆開了牙齒,冷淡地從他身上離開了。
她低頭看著下意識用手捂住肩膀傷口的降谷零,說:「我的肩膀也很疼,不過現在我們一樣了。」
降谷零閉上眼,被手銬栓住的手蜷縮想握成拳,但被他強迫自己鬆開了,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他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靜,他移開捂住傷口的手,任由鮮血流下,他甚至提醒:「我記得你的小腿也被槍打中了。」
黑川清和盯著那個深深的牙印看了一會兒,心裡很滿意,恨意似乎在這一口中流逝了些許,她拿起棉簽沾了點酒精,把鮮血抹去。
她的聲音都輕快了起來:「不用了,你接下來還要跑步呢。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身上最嚴重的傷是被她咬出來的,其他也全是她打的。
「……」降谷零沒說話,默默地看著黑川清和用棉簽輕柔地處理自己的傷口。
肩膀上的傷被她簡單地處理完了,她扔下棉簽,手指拂過男人緊實的肌肉,像是在彈鋼琴一樣躍動著,帶出低低的聲響。
黑川清和突然說:「零,你是在有意勾引我嗎?但這不會帶來什麼哦,我可不會因為美色就放過你的。」
或許是之前安室透帶來的虛假太多,黑川清和發現自己還是更喜歡真實一點的降谷零,那個會用仇視的眼神和怒意看著她的零。
更加有意思。
男人寬大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降谷零拒絕承認自己剛才是在勾引——這個詞未免太過,他只是想試探一下黑川清和對自己的身體有多大興趣,會不會因此放鬆警惕。
看來是不會的。那他就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做無用功。
降谷零的聲音重新變冷:「你剛才打進我身體裡的藥,還有香水,都是有問題的吧。」
他頓了頓,有幾分難以啟齒:「除了讓我失去力氣以外。」
「反應得很快嘛,零。」黑川清和笑眯眯地把他從上到下掃了一眼,一本正經地解釋,「這可是組織的最新研究,有一點點催qing作用,看來你已經發現了。」
很難不發現。
降谷零是個正常的男性,他不可能沒有察覺,只是剛才一直隱忍不說,直到黑川清和想要給他扣上勾引的帽子。
他對身體的掌控力逐漸回來了,但是隨之而來的是下涌的熱意,他緩緩吐出一口氣,落在黑川清和手腕上的手蹭了她一下,輕聲問:「有什麼解決的辦法嗎?」
黑川清和看著他。
她其實很清楚降谷零剛才所有的表現都不是勾引,只是一種對自身優勢的利用,對她的弱點的試探,想以此尋得殺死她的機會。
就比如此時,這句話加上他肢體的小動作,看起來是邀請,但實際上他想的大概是如果要做,那麼該在什麼時候殺了自己會比較好。
黑川清和並沒有這個時候想死的打算,所以她站了起來,聳聳肩,說:「自行解決。我要出去辦點事,沒有時間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