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壓抑自己的怒氣,她大力地扣住降谷零的手腕,把他從沙發上拉了起來。
她把降谷零推到了牆上,手指落在繃帶上,三兩下就把繃帶解開了。
她看著那處槍傷,並不算非常嚴重,子彈大概是擦著手臂過去的。她幾乎能想像到降谷零是怎樣選好合適的站位,然後故意激起手/槍對準他發射,有意挨下這一槍。
她的語氣忽然放輕了,她凝視著降谷零的眼睛,問他:「痛嗎?」
如果讓降谷零說真話,那他會說痛,但是算不上什麼,他過去受過更嚴重的傷。但他摸不清黑川清和的想法,心裡提高了警惕,最後選擇回答:「有點。」
「有點。」黑川清和重複他的話,她露出一絲讓降谷零毛骨悚然的笑,毫無徵兆地,她伸手抽掉了降谷零腰間的皮帶。
這個動作太突然,以致於降谷零完全沒有時間反應,唯一能慶幸的是褲子還算合身,沒有往下掉,松松垮垮地掛在腰間。
「清和!」降谷零下意識伸手。
「不,這不算痛,不然你也不會選擇用這種方法。」黑川清和沒有理會他,她後退了兩步,沒讓降谷零得手,她的動作很快,兩下就把皮帶折了起來。
她冰冷的聲音底下是滾燙的火氣,她不緊不慢地說:「或許你需要一點教訓。」
降谷零本能地感覺到危險的到來,他猛地往前一步,按住黑川清和的手,想要阻止她。
他語速飛快,試圖說點什麼讓黑川清和心軟:「我會這麼做,一方面是確實是想借你的手除掉那人。但是另一方面,我也是想知道你有多……多喜歡我。」
黑川清和在這個時候不想聽他說任何事情,她鐵了心思要做的事,就不會輕易改變。
「鬆手。還是說,你想我用別的方法?」黑川清和的視線暗示地往下。她知道降谷零不會老老實實聽她的,所以這句話只是一個陷阱。
在降谷零分神那一瞬,她掙脫了降谷零的手,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條領帶,上前一步,手指巧妙地落在降谷零的腰間,輕輕一捏。
她對他的身體已經算得上是了解,簡單的動作卻讓降谷零瞬間軟了下來。
換作是別的任何一個人,降谷零都不會有如此反應。
但偏偏是黑川清和。
兩人在幾十個小時前,都還沒有任何距離地躺在一起。不用幾十個小時,就算是現在,降谷零如果把衣服撩起,都還能看見身上未消退的痕跡。
身體像是有所感覺一樣,已經認得這隻手來自於能讓他快樂或者崩潰的人,毫無骨氣地出賣了主人。
黑川清和占據的幾秒上風,讓她順利地制服了降谷零。
漂亮的深紫色領帶被打了一個無法掙脫的結,纏繞在骨節分明的手上。
黑川清和折起的皮帶點了點他的胸口,把衣服的一角塞進他的嘴裡。
她淡淡地說:「zero,你知道嗎?你想做什麼都可以,唯獨這個——用傷害自己的辦法達成目的這件事,我不會允許你做。沒有人能傷害你,你自己也不行,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