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級卻不贊同他的說法:「為什麼不是人多的地方?如果是作為保命手段的話,應該是人多一時難以疏散的位置。你說的那些地方並不容易被放置炸/彈。」
降谷零沉默一會兒,說:「大概是一些對她的了解。她放置炸/彈大概並不是為了保/命。」
上級認真打量著他:「降谷,你應該沒有被私情影響吧。不管怎樣,別忘了她是組織的人。」
降谷零比誰都清楚,他在每一個入睡的夜晚,都在對自己強調這一點。
他能理解為什麼上級會質疑這一點,於是不對這一點提出看法。他問:「我們什麼時候開始行動?」
上級思考了足足一分鐘,突然說:「你覺得我們找出這些炸/彈要多久?」
降谷零極快地理解了這句話背後的意思,他一驚:「您是準備……」
「我們在考慮直接處理掉莫斯卡托。」上級平靜地分析,「你也發現了,她並不是那麼好抓,而且對你保持著警惕,如果這次再失敗的話,我們無法保證她會做出什麼。但如果是直接進行狙擊的話,成功的機率可能更大。」
降谷零的大腦空白了一瞬,理智得出的結論是確實是像上級說的那樣。他拼命地調動所有腦細胞分析,語速飛快地說:「但只有抓到她我們才會獲得更多組織的信息,我們的計劃也是圍繞著怎麼活捉她制定的,現在改變的話會不會……」
「降谷。」上級打斷了他的話,他嚴肅地說,「不要被自己的私情擾亂了,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想的是什麼?」
降谷零頓了兩秒,他對上上級的眼睛,上級的眼睛裡沒有溫度,一片冰冷和嚴肅。
降谷零突然開始想念黑川清和。
他慢慢地,堅定地回答:「公安。顯而易見的,抓到莫斯卡托對公安的好處比殺了她要多,殺了她的話我們什麼也得不到,還可能會影響我在組織潛伏。我堅持我的看法。」
上級眯了眯眼睛,臉上看不出想法,他和降谷零對視著,似乎是想要看出他說的是不是實話。
「降谷,對敵人可不要有絲毫憐憫啊。」上級的嚴肅消失了,嘆了口氣,說,「你要知道,抓住莫斯卡托可能和殺了她沒有什麼區別,我們不一定能保護好她。可能在抓到她的第二天,組織就派人把她解決了。」
「那也是抓到她之後的事了。」降谷零儘量冷靜地說,「至少我們要試著從她那問出一點什麼來。」
上級意味深長地看著他:「降谷,當初警校的人說你很適合做臥底,我想他們說的是對的。」
他最後拍了拍降谷零的肩膀,說:「我讓人去搜查一下炸/彈,你能問到的話最好,但小心一點,別暴露了。其餘計劃照常。」
上級離開了。降谷零站在那久久沒有動,他苦笑了一聲,心想上級錯了。
他並沒有他們說的那樣適合做臥底。在上級說要殺死黑川清和的那一刻,他如此強烈地意識到自己不想黑川清和死。
光是想像到黑川清和會因為他而死,他就感覺呼吸困難,心跳都要停止,渾身冰冷,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