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家的哥兒荀遂駕馬到了專門劃給女子、哥兒的狩獵地,心中不快:「憑什麼我們就要狩獵些糊弄人的兔子、野雞,他們男子就哪裡都能去。瞧不起誰啊。」
一個哥兒勸慰道:「何必跟那些粗人爭,一個個跟才被放出籠似的,萬一被衝撞了,墜馬可不是小事。」
「是啊是啊,」另一個哥兒道,「我那庶兄去年,就被踩斷腿抬回去了。明明騎術不行,還要往人堆里擠,馬一亂他就墜了下去,被踩斷腿嚎得丟死人了。」
荀遂嗤道:「我可不是那等無能鼠輩。」
那個哥兒道:「那當然,誰不知荀公子騎射驚人,斷不遜於誰。」
荀遂被吹捧得心情好了些,看見只兔子拉弓就射。但他平日裡除了偶爾騎騎馬,怕糙了手很少練習射箭,一箭不中,兩箭不中,第三箭還沒射兔子就不見影了,氣得荀遂大罵:「哪個狗崽子丟的兔子,一溜煙的亂跑。」
「去,」荀遂支使護衛,「把那雲木合帶過來!射不中兔子,我還射不中一個賤奴!」
作者有話說:
註:打獵和食用野生動物是錯誤行為。文中相關情節是劇情需要。
第14章 古代虐文里的炮灰攻14
白雲悠悠,陽光明媚。
林笑卻看著場下的狩獵,一些人卻看著他。
皇后娘娘沒有直視,只是在餘光里望見他修長瘦削的手指,他搭在椅上的手自然地懸空,雪白的手背上有青筋微露,直讓人擔心雪化了就露出他赤。裸。裸的青筋白骨,大地的山脈藏在他的體內,撕開天地山崩地毀,他整個人也為這崩覆陪葬。
皇后在那一刻,覺得萬里江山藏在他的手中,奔騰的血河,青碧的山川,大地的脈絡……場下的萬馬奔騰不過是幾日沉淪,而林笑卻才是永恆,永恆地在生機與崩毀中掙扎。
皇后看也不看,也知道林笑卻的雙眸里一定流露出羨慕,他羨慕場下的洶洶氣勢,羨慕那樣勃發的激情,可他不知道,他自己遠比那一時的氣勢讓人驚嘆。
即使痛苦多病,他也好好地長成了一個好孩子,沒有因為疾病纏身就厭倦了這個世界。
他看霜雪賞雨露,觀駿馬任風過,一顆明心一雙亮眼……皇后是什麼時候越發注意林笑卻的,恍惚間那一幕重回腦海。
冬夜裡,皇后那日思緒繁雜,難以入眠。走出寢宮,意外撞到一人,嚇得夠嗆。
原來是林笑卻偷偷摸摸地出了自個兒寢宮,他白日裡想玩雪堆雪人,伺候的人不讓,他明面上乖乖地說好,到了晚上卻跟個小偷似的鑽出了寢宮,鬼鬼祟祟在梅林附近堆雪人。
梅林離皇后的寢宮很近,皇后晃眼看到那窸窸窣窣的人影子,還以為鬧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