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吻已經讓林笑卻開始掙扎,謝知池卻發了狠地開始啃咬。
他咬他的手臂,咬他的頸項,林笑卻不敢發出聲音,怕引來屋外的人,引得他們闖進來。
可是太疼了。
林笑卻的淚水珠串一樣落。
他輕聲說:「別咬了,好不好?會流血的,會被人發現。」
「月生,不能咬。」他啜泣著,「好疼,我好疼。」
謝知池咬破了他的皮肉,謝知池終於嘗到了肉菩薩的血味。
不是甜的,泛著腥,可他如饑似渴,仿佛得到了。
他啜飲著,吻舐得林笑卻的傷口發白。他都已經把血舔乾淨了,為什麼還要咬下去。
傷口撕裂,林笑卻壓抑著低泣。
不知過了多久,謝知池終於停了下來。
謝知池問他:「疼嗎?」
林笑卻闔著眼,抿著唇,一言不發。
謝知池只能細細地吻他眼角的淚:「我把你擦乾淨,你就跟蕭倦沒有關係。」
「你進我的胃,你就不是我的惡人。」
謝知池像頭豺狼一樣壓在林笑卻身上,說著大發慈悲的話。
林笑卻疼得幾乎聽不清。
謝知池看著他,慢慢擦著嘴上的血,擦沒擦乾淨他不知道,他笑著倒了下來,抱緊了林笑卻。
他聽見外面下起暴雨。
他聽說林笑卻為他求情那一天,也是這樣下起暴雨。
謝知池在見到林笑卻之前,已經聽說過無數遍他的名字。
地牢里,懲戒閣里,甚至是到了蕭倦這裡。
小世子、世子爺、怯玉伮……不同的人,用不同的稱呼喚他。
天潢貴胄,腳不沾地的模樣。為他求情?
又是一個丞相家的哥兒,謝知池惡意地揣測他,只有他越是糟糕越是惡劣,他才能夠在涌動不盡的恨意里活下去。
恨一個人太孤單了。
他要恨上足夠多的人,他才能夠讓自己的心每時每刻跳動下去。
他恨皇帝,恨懲戒閣的太監,恨世子,恨他自己。
久而久之,他幾乎要忘了雲哥的面容。
某一天,他竟然想不起來雲哥叫什麼名字。
他想了好久好久,他咬自己咬出血跡斑斑,在泛濫的血腥里,他終於想起了雲哥的名字。
雲木合,雲木合……
他想要刻在自己的胸膛上,可是連這副身軀都是物件兒,他沒有權力給自己刻下印痕。
咬傷自己,那就嘗嘗更狠毒的刑罰。
那麼多珍貴草藥調養出的美麗身軀,怎麼能夠讓一個奴隸毀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