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倦讓人做些暖胃的湯羹,又叫人熬藥端上來。
湯羹好了,張束端著呈在一旁,蕭倦拿湯匙給林笑卻一口口餵。吃了小半碗,擦完嘴,過了半晌藥也好了。
蕭倦好奇問林笑卻到底做了什麼噩夢。
林笑卻驚魂未定,哪敢說謝知池,只說是夢到蕭倦把他掐死了。
蕭倦笑:「把怯玉伮掐死了多無趣。」
「如果今天是太子,跟他母親亂。倫私通,朕大概真的會掐死他。但怯玉伮,你是朕的。你代表著朕的一部分,朕怎麼捨得把你掐死了,讓你孤孤單單地下陰曹地府去。」蕭倦端過藥,「喝吧,喝了睡一覺。沒人會掐你。」
「除非,」蕭倦笑,「你把皇后弄懷孕了,你們早就私通,朕今天才撞見。」
「這樣的話,等皇后生下你的孩子,朕就賜他暴病而亡。而怯玉伮,朕把你關起來,讓你帶好你的孩子。你孩子哭一下,朕就罰你一次。讓你眼淚滴滴淌,跟你孩子比一比,誰哭得更大聲。」蕭倦說著說著笑了起來,似乎被這想像逗樂了。
笑完了,他還真讓太醫去給皇后診斷診斷,看有沒有身孕。有就養下來,別讓皇后偷偷墮了。
林笑卻抿著唇,氣鼓鼓的樣子,蕭倦早把藥擱下了,戳了戳他臉蛋,林笑卻扭過臉道:「陛下,臣怎麼可能與娘娘私通。太子殿下更不可能。陛下不要胡思亂想,污了娘娘清名。」
蕭倦掐住林笑卻下巴,讓林笑卻不得不扭過臉來看著他。
蕭倦笑:「他壞了朕給你摘梅枝的興致。你不可憐朕,偏要可憐他什麼清名。」
林笑卻道:「我給陛下摘,臣給陛下摘好不好。等臣睡醒了,臣就去給陛下摘梅枝,摘枝頭最盛的一枝。」
蕭倦笑意漸漸化了,幽暗的眼神卻明媚不少。他抱著怯玉伮,狠狠地蹭了蹭他臉頰,半晌道:「算了,你這身板,好好養著罷。」
餵完藥,林笑卻慢慢睡著了。
蕭倦摟著他,讓人把殿內的宮燈都點起來。
亮如白晝,就不會再做什麼嚇人的噩夢。
第二天下了朝,路過梅林,蕭倦叫停了龍輦。
他在梅林中尋尋覓覓,要尋枝頭開得最盛的一枝。但大多梅花開得都挺好,一時間分辨不出哪枝更好。
蕭倦闔上眼,笑著念怯玉伮三字,每念一字,手就點一下,念完了手停住,眼睜開,摘下了點到的那枝梅花。
這枝梅他才不會送給怯玉伮,他要放到怯玉伮手心,讓怯玉伮像昨夜說的那樣送給他。
回了寢宮,他的小貓崽崽還在睡覺,睡得倒是挺香。
蕭倦把林笑卻的手從被窩裡摸索出來,他撓了撓林笑卻手心,弄得林笑卻煩煩地合攏了手掌。
蕭倦不准他合攏,又把他手掌攤開了。
蕭倦把摘下的梅枝放到他手中,撓了撓手板,林笑卻一下子就攥緊了。
蕭倦道:「摘下了梅枝,該送給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