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衣裳厚,他死不了。
鮮血流淌,蕭倦狂放地坐在椅榻上,道:「怯玉伮,朕的血,你還不快來飲。」
林笑卻聞言,不知為何竟落了淚。
他渾身發軟,站不起來,慢慢爬到了蕭倦身邊。
蕭倦摸了摸他的頭,讓他把衣裳解開,快飲他的血,別浪費了。
「朕是真龍天子,朕不會死。你飲了朕的血,跟朕一起長命百歲。」
林笑卻這時候不敢違逆,只能順著蕭倦來。他解開蕭倦衣裳,一件件落到腰間。
傷口露了出來,血仍然流淌。林笑卻怯了,他不是茹毛飲血的怪物,他不飲血。
林笑卻抬眸,蕭倦瞧著他,唇笑而眼陰鷙。
林笑卻倏地明白,他若不做,或許便是與謝知池一起去死。
林笑卻垂下了頭,啜飲起蕭倦的傷口。
蕭倦摸著林笑卻的頭髮,由於失血脫力,竟稱得上溫柔。
太醫來了,林笑卻唇齒間都是血腥。
蕭倦鬆開了對林笑卻的桎梏。
林笑卻被抱開,太醫們上前診治。
蕭倦道:「封鎖消息,傳令直屬軍,冬日盜賊頻發,讓他們加強燁京城內外的巡視。」
燁京城內外,皆有蕭倦的直屬軍。
蕭倦又命令暗衛們看住太子與朝臣。
「撤銷對皇后的禁足,一切如常。」蕭倦失血過多,唇色發白。他望向怯玉伮,淺笑一下,「讓怯玉伮去睡覺,把謝知池秘密關押。」
囑咐完一切,蕭倦才昏了過去。
林笑卻被請出了帝王的寢宮。
他身上沾了血,唇齒間也全是血。渾渾噩噩時,被張束請到了偏殿。
張束熱淚縱橫,讓下人給世子換了衣裳,漱了口,淨了面。
張束道:「世子,您回去,一定要當什麼都沒發生。您若是為太子好,就不要告訴他這一切。陛下不會有事,您也不會有事。回去,好好睡一覺。什麼都沒發生。」
說完,張束揮退了所有的下人。
門窗緊閉,張束俯身在林笑卻耳畔道:「世子爺,您宮裡藏著的那個童養媳,謝知池的童養媳,您要處理好了。」
那天荀遂大鬧一頓,雲木合的身份暴露,山休勒令所有人閉好嘴,但宮裡哪有密不透風的消息。張束自有其眼線。
牽涉到小世子,張束便更謹慎,沒有第一時間稟報陛下,想著緩一緩,但……張束攥住那枚銅錢,先前他讓人用紅繩把銅錢編成平安結,系在腰間當了個配飾。
小世子護著謝知池已經是犯了大忌,若再讓陛下知曉,連謝知池的童養媳也被小世子好好照顧著,恐怕事情再不能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