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木合這些天一直被關在最偏僻的房內,飲食有人送,只是不准他出來。
山休讓人打開了屋子,見到雲木合道:「主子要帶你出去玩。你最好不要說什麼。否則……」
山休沒有說完,領著雲木合出了屋。
上了馬車,雲木合瞧見小世子躺在車內,臉色潮紅,汗水滴滴。
雲木合連忙斟茶,扶小世子起來。
林笑卻躺在雲木合懷裡,喝了兩口茶,氣順了一些。他闔上眼,雲木合掏出帕子,輕柔地給他擦汗。
「世子,您病了,怎麼還要出去玩。」
林笑卻摸到包好的金銀,推了一下,聲脆而響。包著的金銀不是官銀,而是熔了的各樣式討喜的金銀錁子。剪斷剪碎也能用。
珠寶惹人眼,只能拿這碎金碎銀包好。
林笑卻道:「拿上。」
雲木合一怔,打開包裹一看,倏地明白了什麼。
「世子,您為何急著送我走。」雲木合道,「您知道我是誰了?」
林笑卻道:「你是誰,我不在意。我只知道在那猛虎面前,你寧願自盡,也不願拖累於我。」
「雲木合,」林笑卻道,「拿著錢走吧,隨意去哪。皇宮,不是久留之地。」
雲木合默了半晌,道:「那您知道謝知池在何處嗎。」
林笑卻躺在馬車裡,勉力睜開了眼:「我會找到他的,我會救走他。」
「你是他的妻,我不會介入你們。我會救走他,把他送到你身邊。木合,不要猶豫,不要遲疑。走吧。」
風雪裡,山休駕著馬車出了宮門,一路往前。
第44章 古代虐文里的炮灰攻44
雲木合掠過金銀錁子,翻找出車內的糕點餵林笑卻。
風雪吹動車簾,冷風呼呼灌進來,雲木合將林笑卻抱得更緊。
安靜良久,只有風的呼嘯聲,雲木合倏地道:「世子,我與知池……」
他想起過去種種,把知池從一個小孩帶到大,從來就不是夫妻關係。只是過去他看不清,他以為就像恩人說的,知池是他的夫主,他只是一個童養媳,養大自己的丈夫。
可這麼多年下來,點點滴滴只有親情,他無法想像與知池成為夫妻。
對知池來說,娶自己視為父母兄長的雲哥,何嘗不是一種折磨。知池受的折磨已經夠多了,他不要成為又一重負擔。
恩情太重,與仇恨一樣,會將人壓垮。即使知池願意背負,他也不願了。
雲木合摟緊林笑卻,細細地給他擦汗:「世子,若您能救走知池,不會牽連你自身,我感激不盡。」
「若會帶給世子……」雲木合哽咽得說不出話,默了許久,他道,「若世子辦不到,不用強求。給知池一個痛快,若能將他屍身給我,對木合而言,已是天大的恩情。」
雲木合閉上眼,阻止淚水滾落。他救不了知池,無法帶給知池幸福,更找不到辦法讓知池快活地活下去。
就算救走知池,天大地大,哪片不是皇帝的國土。他擔心自己養大了知池,卻找不到辦法養知池到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