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的手很髒,弄髒了晏巉的衣擺。
晏巉垂下目光,並不柔和,只是道:「會好起來的。」
隨後拔劍劃破衣擺離開了。
小孩揪著手裡的碎布發呆。
晏巉回到宮中後,沐浴很久很久才換了乾淨衣裳。
出宮步行的衣衫鞋履,晏巉丟在空地上燒了。
他本想下命令將街頭巷尾的屍體焚燒,但現在還剩的人手都在守城,只能罷了。
內城堅持不了多久,燒屍體的事留給濮陽邵罷。
晏巉沐浴完,回到寢宮來。
林笑卻沒有睡著,見晏巉過來了,在燈火里輕輕叫了聲大哥。
晏巉應了,他戴著新的手套,跨過床上中界線,掀開林笑卻的被子,將他抱住。
林笑卻倦倦地躺在晏巉懷裡。
晏巉解開他裡衣,手覆在林笑卻肚子上,問他吃飽了沒有。
林笑卻說吃飽了,他小聲說:「雖然有點難吃。」
晏巉說援軍遲遲不戰,還活著的人堅持不住,或許會有投降的。城破了,外面的東西運進來,就能吃到其他的。
林笑卻好奇地問:「為什麼援軍不戰?」
晏巉摸了摸林笑卻的肚子,有點癢,癢得林笑卻笑了起來。
晏巉在林笑卻的笑聲里說:「或許想讓姜清境死,想讓陛下死,或者讓我死。」
「我們礙了很多人的眼。前頭的不死,後面的起不來。」晏巉道,「也或許,前頭那幾場敗仗,真的嚇破了那些人的膽。日夜狎妓比在戰場上送命更快活。」
林笑卻的思緒卻歪到了狎妓上,他問哪裡來的妓。
晏巉道:「勤王軍也是會劫掠的。」
林笑卻驚了下:「勤王的軍隊,劫掠?」
晏巉給林笑卻講了個故事。之前南周也北伐過,北地的漢民全力支持,結果南周軍隊一去,直接劫掠一通。
後來南周敗了撤離,北雍的軍隊來了,又是劫掠一通。
「金銀、米糧……女人,有什麼比搶來得更快。」
林笑卻沉默了下來。
晏巉撫著林笑卻的肚子:「怯玉伮,你不會生下野種。」
林笑卻輕聲說:「我不想被人碰,我想換回男子的衣衫。」
晏巉道:「男子淪為玩物,下場會更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