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壑鬆開手,握住了韁繩。
林笑卻緊緊抱著他,相依相偎。
裴一鳴傍晚回來時,提著兩條鮮活的大魚,這魚肉一定很香。
裴一鳴笑著走進軍帳,沒有看見怯玉伮。
去哪裡了?去玩了?
裴一鳴問小兵,小兵說是跟著陛下走了。
裴一鳴提著的魚落在了地上。
魚還蹦著,裴一鳴已無心去殺它們。喝湯的人走了,還生著病就離開。
裴一鳴不信,他跑到馬廄去,騎馬進懷京。
可等他趕到的時候,林笑卻已經進了城。
晏巉拒不投降,林笑卻的勸言無用。和談達成,南周割捨了一些成果,大穆的軍隊放周軍南歸。
裴一鳴單騎入周軍,想見林笑卻一面。
林笑卻拒絕了。
南周有將士說,趁此將裴一鳴殺了,以絕後患。
但大穆的軍隊就在旁邊,最後不了了之。
裴一鳴騎著馬,茫然無措。
周軍南歸,林笑卻掀開一角窗簾望向他,裴一鳴心有察覺,側過頭來,但晏巉握住林笑卻的手,將窗幃放下了。
裴一鳴只瞧見那春風將窗幃吹動。
馬車裡,晏巉咳出了血來,他笑:「你喜歡他?」
「是啊,身體健康,年少有為,英勇耀眼,」晏巉低笑,「我這殘軀怎麼比得過。」
林笑卻拿過帕子,去擦晏巉下巴上的血,晏巉躲過了:「你是不是喜歡他。」
林笑卻乏力道:「重要嗎?」
晏巉攥住了林笑卻的手:「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我們才是最親近的人。」
林笑卻說:「你病入膏肓了。」
「我沒瘋。」晏巉笑著攥著林笑卻的手,擦臉上的血,「我只是貪求太過。」
林笑卻落下淚來:「大哥,為什麼不可以選擇一個圓滿的結局。大家都能活下來。」
南周已經無力再戰了。
晏巉擦了擦血,將林笑卻抱在了懷裡:「我不認輸,哪怕最後落得一場空。」
林笑卻嗅聞到晏巉身上的血腥,不知道那是從他心裡還是從靈魂里散溢而出。
「大哥,你是不是想殺了我。」林笑卻問,「你救了我,我不會反抗。」
「這條命,本就是晏家養大,如父如母,我不會反抗的。」
晏巉緊緊摟著怯玉伮,他說怯玉伮說的不對。他不是父不是母,他只是怯玉伮的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