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前面是懸崖?」戚御白問。
林笑卻笑意不減:「粉身碎骨也罷。」
戚御白夸林笑卻豪氣,腳步卻慢慢緩了。他一個人無憂無懼,但林笑卻會疼的。
他已經施加了太多不該有的疼與苦,這一次,就不了。
夢境如霧散去,林笑卻醒來的時候發現雨已經停了。天地濕潤了一遍,要足夠的熾熱才能夠乾涸。
趴在病床上的他起身,不知誰給他蓋的薄被落到了地上。
林笑卻俯身撿拾,恰與保鏢的手撞到了一起。
保鏢叫蒙暨[jì],戚南棠安排守在林笑卻身邊。
林笑卻不喜歡蒙暨,大概是出於遷怒,覺得蒙暨跟牢頭似的,將他時時刻刻的看守。
林笑卻鬆了手,不撿那被子了,大夏天的那麼熱還給他蓋被子,一定是想熱暈他。林笑卻故意曲解保鏢的好意,對於戚家的厭惡牽連了面前人。
蒙暨將薄被撿了起來工工整整地疊好,林笑卻不與他說話,將面龐扭到一旁去。
蒙暨問林笑卻餓不餓。
林笑卻不回答他。
蒙暨自顧自拿手機點了餐。
餐送到了林笑卻也不吃,蒙暨將餐食擺好筷子擺好,寡言道:「該吃飯了。」
林笑卻說:「我不餓,你站了那麼久應該累了,你吃吧。」
蒙暨沒有聽從,他勸告道:「家主會知道的。」
林笑卻微笑:「所以,我的一言一行你都要告密。」
蒙暨搖頭,朝著監控的方向看了一眼。林笑卻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低聲道:「難道戚南棠是個變態,他沒有別的事可做整日就盯著我了?」
林笑卻不等蒙暨回答,淺笑著走到了蒙暨的身旁:「誒,你說說我和古代童養媳的區別,你說得好聽我就順著你意,把這些全都吃了。」
蒙暨望著身前人,他明明笑著,眉梢眼角都帶笑意,可看上去像被雨打濕了打得清澈明透又凍人。
監控監視著,醫療儀器的聲音滴答,房間裡還躺著一個沉睡不醒的第三者,蒙暨什麼都不顧,逕自半跪下來。
他抬起眼前少年的手,輕柔地吻了上去。
他說著生日快樂,還說他不會告密。
林笑卻驚著退了一步,蒙暨沒有挽留,像什麼都沒發生過那樣,站在餐桌前給林笑卻倒了杯茶。
茶的香氣氤氳四散,林笑卻沒有心思細嗅,他將手背到背後反覆擦拭,蹭得衣服都皺巴巴的。
蒙暨抬眸看他,讓他別害怕。
林笑卻反駁:「我怎麼可能怕,戚家的人都是瘋子,我不怕。」
蒙暨搖了搖頭,他沒有反駁,只是讓林笑卻吃飯。一會兒飯涼了就不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