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卻接過飲了一口。煙好大,項瞻逸趕緊將常鳳喻加的濕木柴夾出來棄置一旁。
滾滾的黑煙漸漸散了。林笑卻的肉烤好他吃了一口,褚颺問他味道如何。
林笑卻笑著說好吃。
肉質鮮美,入口。爆汁,又香又入味。常鳳喻烤了一把熟了迫不及待吃著,吃著吃著喝酒喝得有點高當場來了rap,林笑卻含笑聽著好像也有點醉了。
火勢漸大,烤得人麵皮發燙,林笑卻躲遠了些,忍不住又喝一杯降溫解渴。
他面上飛著紅暈,嘴角含著笑意,坐不穩靠在脫皮的牆上靜靜看著眼前的歡樂。
謝荒突然出去了。
等他回來的時候,這場歡宴已經走到盡頭。
隔著快熄滅的火光,林笑卻好像看到他眼裡閃爍了淚光。
謝荒緊攥著手機朝他走來,林笑卻不明白謝荒怎麼不躲了。
林笑卻仍靠在牆上,他才不會起身來迎接。他就是要坐在這裡天荒地老,才不管謝荒會不會淚流到水滴石穿。
謝荒一定是出去玩冰塊了,在那潭水上浮著薄冰,謝荒把冰塊握手裡蒸發到眼裡映成淚水的波光。
或許是去捉美人魚了,沒捉到美人魚只沾了大海的淚滴。
謝荒蹲下抱住了他。
謝荒沒說話,但抱得好緊好緊,好像重回到少年時光最冷的冬天。
沒有取暖的空調,屋子裡一切都濕冷冷的,衣服掛了好幾天好像幹了摸著還是濕濕的,床鋪也一樣,躺上去冷得人直打哆嗦。
那時候謝荒就會這樣抱他。灌了熱水的塑料瓶總是容易灑,灑到鋪上那就要受大罪了。好在謝荒人熱相擁著取暖冬天也不難熬。
晚上的時候,謝荒會提前十分鐘上床,把床鋪暖得熱乎乎了才讓他來睡。
林笑卻一邊打哈欠一邊擠謝荒懷裡,閉著眼很快就能睡著。
林笑卻回過神來推了下謝荒,沒推動,他問他怎麼了。
「如果冷,去烤烤火,我的體溫不高的。」
謝荒說:「笑笑,我想回到你身邊。」
林笑卻鼻子一酸,張開口呼了口氣,眼睛也眨了好幾下。
「我是個懦夫。」謝荒問,「我不做懦夫了好不好。」允許我回來,哪怕厭惡我。
林笑卻望著復燃的火,光照在他面上是赤紅的橙色,林笑卻說謝荒喝醉了。
「你醉得好糊塗,你怎麼會是懦夫,你打架那麼厲害,沒人能打過你,你跑得也好快,跑得我追不上了。謝荒,」林笑卻輕聲說,「我不會替你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