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理会他。“他们会把一大堆莫名其妙的东西灌进我身体,我不认为再往血液里加点酒精是聪明的做法。”
“的确不是,你说得对。你终于肯听医生的话了,我为你感到骄傲。”
“哦,骄傲——现在变成有帮助的情绪了。”
但托马斯早已习惯莱姆的冷嘲热讽。他接口说:“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
“不管我想或不想,你一向都照自己的意思做。”
“林肯,我读了一堆关于手术程序的资料。”
“哦,是吗?希望你是用自己休息的时间看的。”
“我只是想说,如果这次不成功,我们可以再来。明年,后年,五年后,最后一定会成功的。”
这种情绪在莱姆的心中早已像他的脊椎神经一样一片死寂,不过他还是说:“谢谢你,托马斯。对了,医生究竟死到哪里去了?我刚辛辛苦苦地为这些人抓到绑架人的精神病,我想他们应该会因此对我好一点吧?”
托马斯说:“她才晚了十分钟,林肯。而且今天我们自己就改了两次时间。”
“都快迟了二十分钟了。啊,来了。”
房门开了。莱姆抬起头,以为是韦弗医生来了。进来的人却不是他。
是吉姆·贝尔警长。他脸上淌着汗珠,大步走进房间。跟在他身后的是他的妹夫,史蒂夫·法尔。两个人都一脸沮丧。
一开始,莱姆以为他们已找到玛丽·贝斯的尸体,发现那小子已杀害她的事实。紧接着他想到萨克斯,她知道这消息后,对这孩子的信心会完全破灭,情绪一定很糟。
但贝尔带来的却是完全不同的消息。“很抱歉这时候来打扰你,林肯。”此时,莱姆已感觉到这个消息和他自己有密切关联,而不只是加勒特·汉隆和玛丽·贝斯·麦康奈尔的消息。“我本来想打电话告诉你的,”警长说,“但我觉得还是该有人来亲口告诉你,所以我来了。”
“怎么了?吉姆?”他问。
“是阿米莉亚。”
“什么?”托马斯说。
“她怎么了?”当然,莱姆无法感觉他胸口狂颤的心跳,但却能感觉到猛然冲奔过下颚和太阳穴的血流,“怎么了?快说!”
“瑞克·卡尔波和他的同伙到拘留所。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也许不怀好意。但无论如何,最终我手下的警察内森被发现铐在前面的办公室,而囚室已经空了。”
“囚室?”
“关加勒特的牢房。”贝尔说,似乎这样已经把所有的事解释完毕。
莱姆还是不明白他的话。“你说什么——”
贝尔以沙哑粗鲁的声音怒道:“内森说,你的阿米莉亚用枪威胁他把他捆起来,劫走了加勒特。劫狱可是重罪。他们逃了,带着武器,没有人知道他们跑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