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微惊愕地瞪大了双眼,一瞬间呼吸都已经停滞,鼻子和喉咙一阵酸涩:“这就是你这么多天以来一直想问的问题?”
莫承南的眸子里无光:“我自己的女人怀了孕,又流了产,我当然要搞清楚孩子是谁的。”
唐初微终究是哽咽着说不出话来,这感觉就像是溺水一样难受,她一直以为莫承南只是单纯地不想让她怀上他的孩子而已,可是她没想到的是现在他竟然会怀疑她失去的孩子的来路,这一瞬间,她的心如同寒冰一样冷。
“所以……你现在是在怀疑那个孩子不是你的吗?”
“我和你的每一次都做了措施,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怀孕的可能。”
男人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可是在唐初微听来却像是一把把尖刀狠狠刺在她的心上。
终于,他的一腔耐心在两个人这么长时间以来巨大的沉默中消耗殆尽,从在墓园里出事的那一刻开始,他心里就憋了满腔的问题迫不及待地想要问她,可是出事之后的那将近四十八个小时她一直都处在昏迷当中,于是他只好心急如焚地等她醒过来。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醒过来的唐初微根本就不愿意和他产生任何交流,甚至连看都不想看见他,她把这一切都怪罪在他的身上,可是对于事情的真相她却一言不发。
包括她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的孕,为什么他作为她的丈夫对这件事情却丝毫不知情。
莫承南没有办法,所以他只好一忍再忍,可是他作为一个男人,向来不喜欢这样的交流方式,所以现在他终于忍不住了。
尽管他知道那句话问出来会有多伤人,可是他没有办法,唐初微不愿意和他交流,他只能用这样极端的方式。
如果说这么多年来莫承南加诸在唐初微身上的痛苦足以让她死去上百遍上千遍,那么它们全部加起来也不及今晚的千分之一,这一刻,唐初微终于明白了“哀莫大于心死”这句话真正的道理。
两个人就那样静静对视着,莫承南的眼神里充满了探寻的意味,唐初微的额眼神里却是满满的绝望和心碎,可是渐渐地,她所有的情绪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平静。
唐初微盖在被子下面的手在隐隐颤抖,她死死地捏着拳头不愿意被莫承南看出一点端倪,她强颜欢笑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还真不得不告诉你实话了。”
莫承南的眼神微微一动,问道:“你什么意思?”
床上的人一脸平静:“意思就是……那个孩子确实不是你的。”
唐初微的嘴角挂着一抹笑容,她定定地看着床边的男人,静待着对方的反应。
莫承南沉默着,一双眸子锁定着唐初微,心里一股气血上涌,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床头桌子上的水杯已经被他一把掀翻在地。
冰凉的水溅得很高,有几滴落在了唐初微的脸上,她颤抖着眨了眨眼睫,等到视线清晰起来的时候,莫承南已经逼近到了她的面前,唐初微的下巴也被狠狠一把捏住。
“刚才的话,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