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尧会来事?儿,来了就先?道歉,把阮栖批评教育了一顿,说自己没管教好巴拉巴拉的,好像阮栖真是他亲妹妹似的,又说赔偿的事?,肯定愿意赔,但是记过处分?那什么,看在俩孩子态度良好的份儿上,老师能不能别记过啊,以?后还要升学考研的,影响学分?。
班导也帮忙求情,徐媛媛不说了,但是阮栖在学校表现一直很好,是很有?机会保研的。
最后还是沈希尧把值班老师拉出去,说了点什么,似乎是塞了一张名片,记过的事?才算了的,沈希尧还承诺宿舍刷墙翻新的事?情交给他,保证在开学之前把宿舍弄得漂漂亮亮的。
但学校的意思,两个姑娘肯定不能继续留校了。
阮栖跟徐媛媛拖着?行李箱,徐媛媛上了东子跟他姐的车,阮栖上了沈希尧的车。
大概是太丢脸了,阮栖垂着?小脑袋,根本不知?道可以?说什么。
沈希尧还第一次看她这么乖,拉耸着?脑袋,跟只?小鸵鸟似的的坐在副驾驶,于是清了清嗓子:“不是拉黑我么,怎么的,出事?儿了,你哥靠不住,是不是还得靠我?”
阮栖没吱声。
“我跟你说,就你哥那粗线条,来了也不管用,你就等着?被学校记过吧。”
“怎么的,我这儿口水巴巴的帮你求情了半天,连句‘谢谢’都捞不着??”沈希尧开着?车,她一眼。
阮栖其实是不好意思,听沈希尧这意思,赶紧抬头?:“谢谢沈哥,那个……赔偿款,我待会儿就转给你。”
“你都把我拉黑了,你准备怎么转?”沈希尧阴阳怪气?的。
阮栖就被怼得无话?可说。
沈希尧把手机递过去,一副纡尊降贵的口吻:“自己加回来。你们小年轻做事?就是冲动,不接受就不接受呗,搞什么拉黑删除那一套,不给自己留后路,怎么的,就凭我的能力,就算当不成男女朋友,当个普通朋友,沈哥我也是你以?后的人脉,懂吗?”
阮栖看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觉得他说得还挺有?道理?的。
她把沈希尧加回来。
然?后转了两万过去。
这是她几乎所有?的存款,徐媛媛的那部分?,事?情是因她而?起的,她总不可能真的让徐媛媛承担。
沈希尧看了一眼:“零花钱?”
阮栖不想节外生枝,点了一下头?。
沈希尧没看出她的窘迫,就觉得阮栖跟季时屹认识,季时屹那个阶层的人,认识的小孩家境都不太差,也就没多想。
阮栖想了想说:“沈哥,要不你随便?找个地方把我放下吧,其他的事?,我自己能解决,今天谢谢你。”
“说你不懂事?你还真过河拆桥啊,不去跟你哥说声谢谢?他今儿出差,这会儿飞机差不多快落地了,要不是他给我打电话?,我还真不一定来管你。”
“哦。”阮栖有?些讷讷。
“跟我去机场接人,总要把你交给她,我这任务才算完成了。”沈希尧倒没有?半路要把她放下来的意思。
“嗯。”
季时屹跟他的两个助理?一块儿出来的,他穿着?商务西装,薄款的,胸前扣子早被解开两颗,露出隐约的分?明的肌理?,个子高挑,气?质内敛,却有?种雅痞劲儿,帅得六亲不认,光是从航站楼走到停车场的那段距离,阮栖就看到好多提着?行李箱的小姐姐向他行注目礼。
他助理?帮他把黑色行李箱放进后备箱里,跟他告辞。
等风尘仆仆的季时屹一上车,阮栖的小脑袋就自动垂下去,一副知?道做错事?却连句圆滑一点的好话?都不会说的模样。
沈希尧握着?一瓶矿泉水,看她有?些好笑:“怎么的,人都不叫了?”
阮栖只?好老老实实的请安:“时屹哥。”
“哟,叫得还挺甜,怎么叫我只?加一个姓,话?里话?外的客气?呢。”沈希尧酸溜溜的。
季时屹显得有?些疲倦,他揉了揉眉心,看一眼多嘴的沈希尧,再看一眼副驾驶的栖,不知?道想到什么,开口第一句话?是对着?阮栖说的:“坐后面来。”
阮栖怔了一下,有?点懵,但还是乖乖‘哦’了一声,推门下车。
沈希尧就老大不高兴的:“你怎么那么专治啊季时屹,小西西坐副驾驶陪我说会儿话?怎么了,我能吃了她。刚才在电话?里,是不是你主动求我帮忙啊,我发现你们俩亲兄妹啊,过河拆桥这套玩得都一样溜。”
“我求你了?”季时屹微微扬眉,拖腔拿调的,反问道。
沈希尧就做势给了自己一嘴巴:“我贱,上赶着?成不成,我今儿还真是做好事?都不得劲儿了我!”
季时屹就扯了一下嘴角,从鼻腔里哼出一声。
“具体怎么回事?儿?”等阮栖坐到后排,他问。
他挺好奇的,毕竟阮栖看起来就不是那种随便?闯祸的小姑娘,微信里,小姑娘只?是说把寝室给点了。
沈希尧就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随手扔了一瓶矿泉水给他:“你让当事?人跟你说呗,我都没弄清楚着?火的原因,光顾着?求爹爹告奶奶的,别让那领导记处分?了。”
于是两个人的视线都投到了阮栖的小身板上。
阮栖的细白的脖颈开始泛红,迫于压力,不得不答:“我跟室友在寝室里烧纸。”声音很小,但在车内的空间,还算清晰。
“写了什么秘密啊,藏宝图啊,碎纸机都不行,非得烧?”沈希尧拧开矿泉水瓶,打趣。
阮栖的视线依然?很低,声音也低低的:“不是那种纸,是冥纸。”
“噗嗤……”沈希尧成功把刚喝进去的水喷出来,溅了一两滴到季时屹的西装上。
季时屹的脸色就不大好看,瞪了沈希尧一眼。
“不是,你好端端的一大学生,在宿舍里烧什么纸?”沈希尧一路憋着?等季时屹过来才问的,听到答案也很惊讶。
“我……我朋友去世了。”
“就算是烧纸。”季时屹眉心微蹙,“寝室里有?水,烧几张,也不至于就把寝室点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