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綜上——
只要寫好「黎荀」兩個字,其他就猶如吃飯喝水那麼簡單!
可他不知道,光一個「黎」字筆畫就超過他名字加起來全部的筆畫了,余歲嘗試寫了兩遍就繃著臉,不想再繼續動筆了。
「寫完我陪你玩樂高。」見他沒有耐心,黎荀適時說。
余歲動搖了,掩飾性地咳了兩聲:「……那就,再寫一下下。」
只是等到下一遍。
余歲瞪他:「這樣可以了吧,我已經學會了!」
黎荀就又會說:「嗯,還差一個字。」
余母切完水果從廚房出來,就看到兩個小身板坐在客廳地毯上,一個漠著一張臉,手把手一點點教,時不時還要糾正對方錯誤的寫字姿勢,而另一個雖然暴躁但除了偶爾會冒出兩句不滿意的話,也沒有要離開的動作。
余母碎碎念:「神了……」
一旁余父跟著碎碎念:「確實神了……」
然而等余歲把兩個字全部學完後才猛地想到,自己到底為什麼要聽他的?
盯著一排排軟趴趴的字體,以及最上方一筆筆鏗鏘有力,或輕或重收放自如的筆鋒,余歲摔筆:「……」
都怪這個結婚證,他要把結婚證撕掉!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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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雖然鬧騰,但余歲沒有再復燒,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兩人睡一張床的前提是蓋兩床被子。
余歲對這個要求沒有異議,畢竟他只是想要黎荀陪他一塊搭樂高而已。
所以後一天,因為余歲練了字,黎荀陪著他玩了一晚上,余歲仍舊精力充沛,到最後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
周一早上,艷陽高照。
排練許久的文藝匯演終於要在今天亮相,余父余母早早準備了相機,等著記錄孩子第一次畢業的重要時刻,黎父自然也不會缺席。
家長們已就坐,然而此時的後台化妝間,余歲正坐在鏡子前,頭一點一點的,還挺有節奏。
前一天晚上睡得過晚,余歲現在困到幾乎成了眯眯眼,化妝老師一邊給他刷唇脂一邊還要托著他的下巴,防止小腦瓜東倒西歪。
「小朋友,不要再睡了哦。」化妝老師看他困頓的模樣,忍不住發笑,「該換衣服了。」
見余歲還在打瞌睡,魏佑忍不住推了推他:「余歲,余歲!快醒醒啦,一會兒就到我們上場了!」
被人從夢中拖了出去,余歲一張白淨的小臉擰巴得跟地上散亂的毛線團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