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和女生宿舍樓中間隔著一條人工河,兩人往裡走了一段路。
「到了!目的達成。」
看向他的宿舍樓,余歲囁喏:「沒想到這麼快就到了。」
「有十分鐘了。」黎荀偏頭,「再送你回去?」
「不用……」
余歲說著,僅見鄰邊樓底下,一男生邊摳花壇上的花草葉子,邊旁若無人地打電話:「嗯嗯,寶貝我到了,我會想你的……」
余歲若無其事:「寶貝我也會唔唔……」
黎荀已經知道他的套路了,在對方口出狂言前先制止。
於是虎口就得到了一個不算明顯的牙印。
「小狗?」黎荀悶哼。
余歲沒什麼底氣地反駁:「你才小狗,你……」
不準備跟他循環扯皮,余歲道:「我走了!」
「等一下。」
余歲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摟進懷裡。
「幹嘛。」掌心抵著黎荀胸口,他表現得像被強迫的良家婦男。
「這麼久沒見,你不打算親我一下再走嗎?」
很低的笑聲,幾乎竄著跳進余歲耳朵,他一抬頭,便撞進眼前人的眼睛裡。
路燈下人影綽綽,昏黃的暗光將髮絲都渡上一層金邊。
良辰美景好時光,這個時候做點什麼都不會覺得過分,但過分的是余歲嘴裡還有沒吃完的冰激凌,沒等他咽下去,唇上覆蓋的觸感清晰傳來。
住在最裡邊的宿舍樓有利也有弊,弊的是距離大門遠,早八得少睡十分鐘,但利就利在太遠以至於沒什麼人,兩路邊樹枝繁密茂盛,把人擋得嚴嚴實實。
親了也就親了。
就算在閃光燈下也無所謂。
於是黎荀唇瓣壓下來的時候,是有些陌生的,但也僅限在那一秒,唇與唇之間的距離不過幾厘米,輕點了一下又復而貼上,酥麻感更甚。
余歲率先感覺到的就是嘴巴里有很多種味道。
巧克力味,香草味。
亂七八糟的味道。
他們躲在樓與樓之間的夾縫,恍然讓余歲以為是高中,器材室里,狹小的空間,繾綣的呼吸。
整個人都在發燙。
手也不知道放在何處,大概是抓著黎荀的袖口。
余歲下意識想稍稍退後,卻讓面前的人更有機可乘,舌尖撬開牙關,托著後腦勺的手愈加用力。
半晌。
余歲感覺自己差點喘不上氣,接吻到缺氧這種事情……當是拍電視劇呢?
好,整段垮掉。
倚在黎荀肩頭緩氣,余歲才想起來應該推開他,於是他假模假樣地左看看右看看,捂嘴佯裝驚訝:「這可是男生宿舍誒。」
手指尖纏繞著髮絲,黎荀揚眉,重複:「嗯,男生宿舍。」
好像沒什麼不妥。
「你被我傳染了嗎,」余歲呼出口氣,點他,「膽子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