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親成這樣的,大概率和性冷淡沾不上邊。
余歲木木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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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天空露出魚肚白。
余歲睡得迷迷糊糊,直到一通電話大張旗鼓地打了進來,他才醒。
「餵……」
他幾乎是摸索著點接通,然後將腦袋貼過去,湊到手機聽筒上。
「幾點了還沒起來?你這一個大學上得夠滋潤啊,懶懶散散的。」
震耳欲聾的音。
是他許久未見的媽。
「不,我高中也這樣懶散。」
秋女士對他的辯解嗤之以鼻:「怎麼?要我給你頒個獎?」
余歲眼皮撩起一條窄縫,眯著眸子看清現在正給他打電話的是誰。
「那倒不用,」余歲懶洋洋,沒骨頭似的躺著,「但是秋女士,我下午一點的票,現在才十一點。」
窗外陽光明艷,風清氣朗,溫度正適宜。
時間還夠,余歲點開擴音,準備應付完他媽再睡個回籠覺。
秋高霏:「你答應我的啊,今天要跟我去——」
聽到這,余歲這才想起來,今天正好是國慶。
「我知道我知道,見你的老閨蜜,」他翻了個身,捲起被子,「但我覺得吧,你們這商業聚會,我去不合適啊,我一個籍籍無名,泛泛小輩……」
秋高霏立刻打斷他的故作深沉:「誒,你別給我來這套,你小蘭阿姨小時候還給你買過平安鎖呢。」
余歲打了個哈欠:「後來被你拿去打金耳環了嗎不是。」
「……」秋高霏噎住,「總之,這麼多年沒見,你必須去。」
余歲閉上眼卻沒了困意,他伸了伸懶腰,最後還是依他媽:「我晚上之前肯定能到,放心昂。」
趕在他媽吱吱呀呀說一堆教訓他的話之前,余歲給掛了電話。
仰面長嘆一口氣,他即刻起床。
返鄉刻不容緩吶。
行李已經收拾好了,這會兒平躺在過道中央,孤單單地度過了一晚上。
余歲本身意識就還不清明,還在納悶他的行李箱什麼時候長了手自己塞了衣服進去,想了好半天才想起來是昨天晚上黎荀收拾的。
因為他懶,也因為親親之後要有點緩衝,私心地再多留人一會兒。
就是留宿很難。
除了黎荀本人覺得宿舍的窄床可能承擔不了兩人成年男人的體重,剩下的困難來自他關心急切的室友們。
手機五分鐘就叮一次,問黎荀大半夜是不是背著他們談戀愛了,也有說是去圖書館或者實驗室卷了。
一群操碎了心的大老爺們。
於是余歲滿臉仇恨地盯著那隻總是發出震動聲的破板磚,以及他們之間岌岌可危的關係,另外還有兩周就能叫人「荀哥」的一群舍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