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離回去,總差一個合適的契機。
2017年秋的深夜,林西冉接到一個國內號碼的來電,聽筒里很安靜,只有彼此呼吸聲,良久,她忐忑地問:「……梁驍?」
另一邊的人沒立刻出聲,林西冉要掛斷電話時,他開口問:「還不回來嗎?」
「……」林西冉心跳了下,眼底酸澀一點點加深,握著手機的指尖發白,半晌,她試探著問:「你…想我回來嗎?」
「……」
又是死寂的沉默。
林西冉失落垂睫,要將電話掛斷,也是這一秒,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在耳邊低沉響起:「嗯。」
那晚之後,林西冉著手回國事宜。
林西冉先聯繫了葛俊辰,對方給出「獨舞」待遇,她深知以自己現在的水平還夠不上資格,退而求其次,選擇領舞。
簽訂好合同後,小叔來電告訴她,昏迷兩年的爺爺醒了,林西冉欣喜同時,將回國航班又改提前一周,想多回去陪陪爺爺。
等飛機降落在平京機場,林西冉踏上闊別六年的故土,記憶中的景物全部消失,她突然有種近鄉情怯的惶恐。
六年過去,平京變化如此之大,除了那通電話,她和梁驍多年沒聯繫,林西冉也不敢確定他到底還有幾分喜歡她。
所以即便回了國,林西冉也不敢去見梁驍。
直到京芭考核過後,梁驍的主動接近,林西冉才像一隻刺蝟,一點點放下防備的刺,試著去靠近他。
或許是這夢境過於真實,林西冉醒來時,還有點兒沒分清現實和虛幻。
直到喉嚨傳來一陣干癢,她端起床邊的玻璃杯,仰頭猛灌了半杯水,才緩了過來。
站在鏡前洗漱,林西冉看著鏡中的自己走神,或許,這三天時間,她該靜下心來,好好想想自己和梁驍的關係。
周二,平京進入晚春早夏時節,氣溫依舊在十幾度徘徊,在室內還好,外出就需要穿件薄外套禦寒。
午休期間,林西冉和許木子挽手去樓下咖啡館買咖啡,在小程序上下了單,兩人挑了個靠窗的地方坐下等叫號。
「小冉,你最近有見到樓師姐嗎?」許木子問她。
林西冉搖頭。
樓清阮在這次《寶石》劇組中跳《綠寶石》獨舞,聽和她一起排練的同事說,從上周起,樓清阮就沒來排練了。
「樓師姐和她初戀複合了——」許木子說。
林西冉眼睫一顫,問:「然後呢?」
「那男人就是個渣滓,只是看上樓師姐平京戶口和房子,其實在老家早結過一次婚了,樓師姐知道這事後,氣得生了一場病,現在還沒好完全呢。」許木子唏噓,「果然,白月光這種東西,還是該掛在牆上,一輩子都別取下來。」
林西冉走神聽著,她和梁驍如果複合,會不會也迎來相看兩厭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