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你到底在哪裡。」
她有點生氣,循著明信片來處,走到一處鮮花盛開的山谷。
谷中有女子哀哀歌唱,一行人身著素白,抬著一隻棺槨送靈。
是誰的葬禮?她看見隊首捧著黑白照,照片上正是她自己。
她過完了一生。夢裡她仍在想,子夜在哪裡?
第二天,她與男友分了手。
陳縱偏過頭,這才想起問子夜,「你今天叫我來,不是有話要說?」
「沒有了,」子夜講得很溫柔,「都已經講完。」
月光溫柔,聲音溫柔,一切溫柔。溫柔是他的致命必殺,幾可以穿石銷金。
破碎一地時也更使人心痛欲絕。
陳子夜,你怎麼捨得。你怎麼捨得。
陳縱蜷縮在他懷裡,眼淚無聲無息,流到沙發上都是濕的。
講話時還帶著開玩笑,問他,「你有試過養貓嗎。想理你的時候讓你呼嚕毛,摸肚子,不想理你的時候自己在沙發上玩。每天出門前給她投點食物梳梳毛,晚上回來蹦蹦跳跳在門口等你,十點還會催你上床,給你暖被窩。」
子夜想了想那個畫面,笑道,「好,我養。」
陳縱輕輕嘆氣,「今年回家過年吧。」
子夜嗯了一聲。
第42章 借我5
港市無新事, 名家屁大點家事也能作文章。陳金生夜半暈倒,剛剛送醫, 也有小道消息見報,「陳金生腦溢血復發。」不需要任何title來虛張聲勢,三個字姓名便足夠成新聞。
子夜很早就走了。約莫是凌晨,天沒亮他起身出去,將毛毯給她好好搭上,又拉了窗簾。陳縱以為他去上廁所,轉頭又睡得很熟。
陳縱醒過來, 瞥見那條新聞簡訊。子夜只留言說去趟醫院,沒有交代事態輕重。她抓著手機到天亮, 直到工人上門來做飯。
坐在餐桌上,終於進來一條消息。
譚天明:【子夜在醫院陪護,中午自己吃飯。】
陳縱:【情況怎麼樣, 搶救過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