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酒下肚,岳縣令的臉瞬間漲紅,他怒道,「那方才的聲音是什麼,這平白無故的!」
說完還站起身來,「我自己起來看看,你們這些個沒用的,看個天都看不來,每天兩碗粥養你們何用!」
他剛走到院子裡,只聽為數不多的幾個奴僕們的尖叫聲。
岳縣令推開門,抬起頭,漲紅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疑惑。
因為他面前出現了一個個頭不高年紀也不大頭髮短短的怪異女子,雖著粗布麻衣,但是氣質竟不似常人。
如果忽視掉後面還有些短髮男人和短髮女人正在把他的奴僕們拖走的話,他或許還會客氣的問一聲這位娘子是哪裡人。
岳縣令漲紅的臉很快漲成了豬肝色,他就像那些拙劣的電視劇里的官員,看到有人闖入,驚恐的瞪大眼睛,表情一副不可置信的說出他們的專屬台詞。
「你你你是何人?你想做什麼!我可是朝廷命官!」
鄧爾本就護衛在楚旋左右,見岳縣令如此表現,她心裡極其的不舒服。
這個人雖然是個縣令,但是他敢看不起楚娘娘!
鄧爾開口道,「你莫管我們是何人,我們主家想要岳縣,從今日起,岳縣就歸我們管了。」
馮波一向脾氣差,她一腳踢在岳縣令膝蓋,岳縣令長期養尊處優,哪裡是身強體壯的女人的對手,兩條腿齊齊的在了楚旋面前。
他扶著自己的腰,哎喲連天,「哎喲,我的腰!我的老腰啊,我的腿!是哪位豪傑瞧得上岳縣這貧瘠之地,我們有事好商量,切勿喊打喊殺啊。」
馮波哼了一聲,「要岳縣的就是你面前的這位,你的祖宗姑奶奶,我們的主家,楚娘娘!」
岳縣令抬頭,正是方才那位他覺得氣度不似一般人的小娘子。
山匪流匪成群強隊強占縣城之事並不少見,自從楊角起義開始,想效仿的不計其數,他也略有耳聞。
只是岳縣這等貧瘠的下縣,那些流匪們根本瞧不上,他哪裡會想到有人會來占?
大驪實行的是府兵制和兵募制兩種制度,兵募制度是指只在戰爭需要時臨時的徵發,打完仗後歸鄉仍是百姓。
而府兵制則是士兵們平時耕種土地,農閒時訓練,有戰爭需求時上戰場,上戰場者免除一家賦稅。
兩種都是兵農一體的制度,岳縣存在極少數的府兵,加起來不到100人,現在蝗災剛過,正在地里揮起鋤頭使勁種地呢。
岳縣令的酒一下就醒了,他本著能屈能伸的生存態度,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這位楚娘.娘,可否透露一下您主家是何人?有何大志,我願意輔佐其左右!讓他做第二個楊角!」
楚旋也蹲下,與岳縣令平視,她用極其惡劣的語氣說道,「我沒有主家,想要岳縣的就是我。」
岳縣令的那又哭又笑的表情凝固住了,他本來以為這個小娘子就是個下屬,收女人做下屬這件事雖然少,但是這世道早就亂七八糟,說起來也不奇怪了。
但是女人做領頭的主家他還真是第一次見也第一次聽說!
這太荒唐了,女人.女人怎麼可能有發號施令的本事!女人哪裡懂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