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阿娘不讓吃, 阿娘是自己不願意吃。
關雨為了節省時間,一般是將土豆或者紅薯拿著邊走邊吃, 她也不願意在家中的飯桌吃。
說來她自己也是覺得奇怪,她越在學校讀了書,就越覺得家裡的飯桌氣憤很壓抑。
她不喜歡。
關雨走在大街上,快速的將手中的土豆吃完,坐上公共牛車。
關雨很慶幸學校給她們每個人都發了學生證,並且都拿去交通部登記,只要用學生證,那麼學堂里的學生就可以免費乘坐公共牛車或者馬車。
否則她只能走路去學校,那麼就意味著她每天需要早起一個小時。
公共牛車的司機基本對那麼要坐車有學生證的孩子都很眼熟,瞧見關雨,就直接讓她去找位置坐了。
關雨剛一屁股坐下,雙手護著自己的小書包。
教材是昨天才發的,她可不像教材被磕壞或者碰壞了。
「你方才不是說這公共牛車需要一個娘娘錢嗎?為何我瞧這小娘子沒有拿錢的動作,那車夫直接就讓她坐了呢,你還說楚娘娘治下不會存在貪污受賄這等事,你瞧。」
是一個年歲不小的人的聲音,並且這個人很明顯是外地來的。
關雨判斷道。
關雨抬起頭,剛想解釋,就瞧見那年歲不小的男人身邊坐了一個俊俏的郎君。
那郎君對關雨露出抱歉的表情,「不好意思啊這位小娘子,我阿耶第一次來揚州,不懂規矩,冒犯你了。」
關雨搖搖頭:「沒關係。」隨後她鼓足勇氣在那位俊俏的郎君開口解釋之前亮出了自己的學生證。「這是楚娘娘的政策,只要憑藉著學生證,坐公共馬車牛車便不要錢。」
柳忻郁這才又繼續接話:「阿耶你瞧,這是人家楚娘娘為了體恤學生出了政策,可不是什麼亂來!」
柳忻郁的阿耶叫柳玉成,他看了一眼關雨的學生證,又好奇地問:「這楚娘娘對學生竟然這番照拂?」
關雨覺得此刻自己必須維護楚娘娘,將楚娘娘做的那些事告訴這個男人。
關雨說:「這是自然,在江南只要是適齡的孩童都得去讀書,而且不交束脩,只交些書本費。」關雨頓了頓,又說:「楚娘娘說過我們是江南未來的花朵,是江南未來的脊樑。」
呼,累死她了,她居然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
柳玉成沒想到關雨能說出這番話來,他本來以為這是一個沉悶的小娘子來著。
柳玉成笑道:「沒想到揚州的小娘子也能說出這番話來。」
關雨不服氣地又回了句:「小娘子怎麼了,我們從不比小郎君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