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正是因為田聞有些聰慧,他很快就分析出來,這次田令只怕是逃不掉了。
宋儇才剛剛回到長安, 大驪才剛剛正式的穩定下來,靠的就是節度使們, 而田令將節度使們得罪了個遍,況且現在官員們和皇帝都分開了,那這大驪的各種事務還怎麼處理?這不亂了套嗎?
於是,田聞跟在乾爹田令的身邊,他敏銳的發現了宋儇的茫然,和想要知道事情真相的渴望。
於是他趁著田令不在,偷偷的告訴了這位少男天子的真相。
宋儇一聽,這才恍然大悟:「朕說怎麼節度使們突然聯合起來兵臨長安,原來是為了逼朕處置阿父,阿父想要鹽池一事竟然鬧出了這麼多的事端,朕為何全然不知道?」
田聞自然不敢說田令的壞話,因為他對這位少男天子的想法還拿不準。
於是田聞說:「想必是怕您太過於勞心。」
宋儇將手中的拳頭握緊,他問田聞:「是不是只要朕把阿父交了出去,節度使們就會撤兵了?」
田聞點頭,「節度使們明明可以直接占領長安,但是他們卻兵臨城下而不入,想來定是不想反的。」
宋儇腦子裡的火噌一下就冒起來了,他本來可以不用再過這樣的逃亡生活的,他以為他這輩子就算死也只會死在長安了,沒想到還有再次逃亡,而這一切都因為自己的愛著的阿父。
宋儇生氣還有另一方面,阿父竟然什麼都不和自己說!
生氣過後,宋儇又冷靜了下來。
他分析道,阿父此次確實做的有些過分,找人去談判,結果完全沒有一點好好談判的樣子,還下調令書,要給節度使們換地方。
所以,只要他能夠交出田令,那麼他還是可以回長安去做他的皇帝。
可是宋儇又想起了當年自己作為不受寵的皇子,田令護著他,教他騎馬的那段日子。
宋儇眼睛一閉,阿父,你這輩子嘗夠了榮華富貴,也應當是活夠了。
另一旁的田令還渾然不知,慌慌張張的跑進宋儇睡覺的地方。
他說,「聖人,此次我們只有兩個去處,要不去楚娘娘那處,要不就回漢州區,因為只有他們沒有參與這次的造反。」
田令沒想到宋儇斬釘截鐵的說:「我不去!」
田令整個表情都變了,他沒想到宋儇會反抗他。
宋儇接著說:「我只回長安,我哪裡也不去,節度使們為了兵臨城下卻不進長安?因為他們只是想要我把你交出來,他們根本就沒有謀反!」
田令後退兩步,雙眼瞪大,隨後大笑道:「好啊,你翅膀硬了,知道反抗阿父了,但是你不走這件事可由不得你。」
宋儇氣極了,他可以給田令權利,但是這些都是建立在田令必須服從他的命令之下。
畢竟他是大驪的正統皇帝這件事,他還是沒有忘記的。
但是宋儇氣也沒用,田令組的禁軍自然是聽田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