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心背靠着门板,缓缓的向下滑落,一向尖锐刻薄的声音里,流露出难掩的疲惫,“可那毕竟是他陈家唯一的血脉。不行,我要找陈建知要个说法。”强撑起虚弱的身体,许如心猛的推开的门板,把一直站在门口的王管家都闪了一下,夺门而出向陈建知的书房跑过去,这个时间陈建知一定还在书房里。
果不其然,陈建知正像是个没事儿人一样在书房里提笔作画,神情一派悠然自得。
“老爷。”许如心进门之前整理了下衣襟,又对着院子里的池塘简单的梳理了下自己的的头发,让自己看上去并没有太憔悴。
陈建知头都没抬,只是冷漠的问,“你怎么还在这儿,这王管家现在办事儿是越来越拖沓了,一个多时辰还没把事儿办好,看来以后得换个年轻能干的管家了。”
“老爷,云飞还是个孩子啊,这次肯定是柳圆圆那个贱人故意设计让云飞上当的,不然咱们云飞一直都很乖巧的,不会闯出这么大的祸患的。”许如心的心里,陈云飞还一直是自己膝下长不大的孩子而已,不论犯了什么错误,都只是孩子年纪小,不懂事,都是值得原谅的。
缓缓的抬起头,陈建知的鼻息越来越重,一双阴郁的眼睛盯着许如心,手里把手中的毛笔用力的掷到了一边,笔头上的墨水,瞬间就污了一张画到一半的莲花图。陈建知忽然之间的动作吓的许如心脖子一缩。
“每次你都说他还是个孩子,不管惹了什么麻烦,你都用云飞年纪还小来搪塞过去。我罚他,你就包庇他和我作对,二十多岁的人了,还不懂得事情的轻重,现在他闯了这么大的祸,你还是说他是个孩子,那我倒是想问问你,他什么时候能成人?”陈建知步步紧逼,一直把许如心逼到了书房的角落里。“云飞今天会成为一个废物,多亏了你这么多年的教育,所以现在你又想让我做些什么?”
一番话把让许如心愣了神,明明自己一直以来只是心疼云飞,可是为什么陈建知要说是自己害了儿子。“我不是,咱们就云飞一个独子,我疼爱他有什么不对吗!”
“倒是你,儿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不想办法,还有心情在这里舞文弄墨的,你这当爹的是怎么当的!”或许是被陈建知说中了痛处,许如心本能的把矛盾甩到了陈建知的身上。
王管家年迈,比不上许如心腿脚灵便,这才气喘吁吁的刚赶过来,“老爷,老奴办事不利。”
“夫人平日里娇贵惯了,她和少爷的东西多,自己不便收拾,叫上几个年轻力壮的家丁,去帮许氏和云飞把东西装好送出府。”陈建知一眼都不愿意再看向许如心,平淡的对着一旁的王管家说道,既然许如心不肯走,那他只好找人送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