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意思?」
赤嵐媗環抱著雙臂,頗為得意地說:「這是外頭的習俗,多看女娃畫像,自然就多生女娃。這太上一族本就子嗣凋零,還淨是些男兒,大的是個廢物,小的是個蠢貨……不好意思啊,我沒有罵人的意思,我這人就是愛說實話。」
聞鈴月盯著她,默不作聲。看得出她是個驕縱暴躁話又多的女人了,就算聞鈴月一句話不說,她一個人也能一直說個不停。
聽完她發表的重要意見後,聞鈴月客氣地將她請出去了,她從來沒見過如此聒噪的人。
不過,她卻知道了赤嵐媗對元儀景和太上重明有著莫名強烈的敵意。
聞鈴月不懂,也不想去追究。
夜色降臨,眾人逐漸散去的時候,聞鈴月沒有等來元儀景,反倒等來了太上重明。
他風塵僕僕,帶著焦急的氣息。從窗外躍身進來,見到聞鈴月驚訝的神情,遞上了解藥。
聞鈴月看著他掌心的藥丸,沒有遲疑地將藥丸吞了下去。
太上重明看著她明艷的臉龐說:「你可以和大哥坦白了。」
「可是,我好像真的有些喜歡他了。」聞鈴月抬起頭望著他,目光顫動。很明顯地,當她說出這句話,太上重明的表情有種破裂的意味。
「你……」太上重明不敢置信,聞鈴月是魔教之人,且還是欺騙偽裝身份接近的元儀景,二人決計是不能在一起的。
「你喜歡他,倘若他知曉你的身份,你認為他還會喜歡你嗎?」
聞鈴月淺笑,話語中帶著幾分殘忍:「可你知道我的身份,怎麼還喜歡我呢?」
「我沒有!」太上重明慌張地矢口否認,眼中卻露出搖擺不定的情緒,連他自己都搞不清。
聞鈴月臉上笑意消失,少年時誰又會熟練地隱藏自己的感情呢,太上重明看向她時情緒如此赤.裸的目光,或許元儀景都察覺到了。
屋外傳來了數道腳步聲,想來是有人將元儀景送了回來。
「還不走?怎麼,想和我們一起洞房嗎?」聞鈴月傾身貼近他,凝視著他漂亮的眼睛。
聞鈴月身上那甜絲絲的氣息,迅速衝撞進太上重明的身體之中,他心口猛地一跳,頭也不回地從窗戶逃走了。
聞鈴月關好窗戶,元儀景便進了屋內。
他身上並無酒氣。
見到聞鈴月一身紅衣,與紅燭相映,一切逐漸朦朧,暖意瀰漫。
「你怎麼不喝點?」聞鈴月上前摟住他的腰身,耳朵貼在他的胸膛上,聽見他的心跳愈來愈快。
「這麼重要的日子,我想清醒著。」元儀景的手覆在她背後的散落的長發上。
聞鈴月抬頭看著他,打趣道:「難道,連和我都不能喝?」
「和你自然是可以的。」元儀景溫柔地笑著,眼中映著燭火,清光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