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車,一股凜冽的寒風迎面朝她了撲過來,耳邊嘯聲,仿若狼嘶。
花月身子薄,被吹得身形一晃,差點沒站穩,睏倦也因此減消了幾分。
真冷清啊。
整個停車區除了幾輛大型貨運排列停靠著,幾乎不見其他私家車輛,光影暗淡,人跡罕稀,也對,北州本來就地僻人稀,所以她才會逃到這兒來。
微微失神後,花月把頭腦思緒清空。
她從口袋裡掏出個盒子,接著空氣跟著一亮,她點了支香菸,迎著北風呼嘯,垂眼沉默地抽著。
光吹冷風還不夠,這個才真能解乏。
車開了一路,她實在倦累。
煙霧被凜風颳散,無力繚繞。
她抬手攏了攏被風吹亂的長髮,紅衣嬌娜地倚在車門一側。
脖頸輕仰,唇瓣收緊,再松,鼻腔一瞬湧出股濃濃霧氣,騰躍著不規則的軌跡。
兩支。
歇得差不多了。
花月把菸頭丟進旁邊的垃圾箱,打開車門重新啟動,跟著導航出了服務區,繼續向北開去。
目標地點,封家客棧。
……
「對於你的名字從今不會再提起
不再讓悲傷將我心占據
讓它隨風去讓它無痕跡
所有快樂悲傷所有過去通通都拋去……」
軍綠色吉普車裡放著嘶啞,張揚的搖滾樂,熱烈激盪的節奏,似乎每個鼓點都能敲擊到人心底最深處。
是伍佰的《浪子情歌》。
老歌,孤獨又應景地放著。
封鐸雙手緊握著方向盤,在黑夜裡高速沖馳,眸底深邃,一副征服姿態。
「鐸哥。」姜睿哲坐在副駕駛,見其追求速度時依舊一副眼神放光的模樣,猶豫二三還是開口,「哥,你還會回來嗎?」
重新回來。
再赴格拉納達,重燃達喀爾賽道,享受最具張力的轟鳴聲,征服雪地沙石,尾翼如風,永遠絕塵於對手。
他不想嗎?姜睿哲望著他。
封鐸壓低速度,聞言收斂滿身鋒芒,他目光始終直視前方,語氣平靜不見波瀾:「不會。」
屬於他的時代,原已經落幕。
「把我送到北州後你就趕緊回去吧。」封鐸神色不變地說,「下個月蒙特卡洛第一站的比賽全力以赴,記得賽前兩次勘路絕對不能馬虎,和新的領航員多溝通,爭取最短時間內培養出默契,還有夜間賽段,你……」
「鐸哥,這一路大大小小的事你都囑咐過多少遍了,你要真的放心不下,不如回去親自盯著,咱車隊的人誰捨得你走?」
姜睿哲不甘心地打斷,卻又在封鐸黯然郁沉的眼神中偃旗息鼓。
他的沉默就是答案。
「讓我趕緊回去……我跟你跑了這麼遠,你就不留我多住幾天?反正你家房子多啊。」姜睿哲故意玩笑語氣,想讓車內的壓抑氛圍變得輕鬆些。
「客棧最近是鈴鈴看著,客少,也該關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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