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知道鈴鈴在我面前偷偷叫你什麼嗎?」
「不一直都是花月姐?」
「不是。」
他伸手將人輕鬆舉托,花月正面朝對,坐進他懷裡,他尤其喜歡這樣看她的眼睛。
額頭纏綿相抵,他繼續道,「她偷偷管你叫嫂子。」
花月略怔。
封鐸又笑:「所以,只要你想要的話,早就能白得一個便宜妹妹,有什麼可羨慕我的。」
花月破涕為笑,心頭鬱郁的思緒輕易被他拂散。
但她眼尾發紅到底明顯,躲不過封鐸的眼睛。
他伸出拇指,幫她擦拭眼角濕痕,同時蹙眉反省自己方才的幾次是否太無節制的過力,才會叫她不適難忍,掉了眼淚。
「怎麼哭了?」
「沒有,我只是困。」花月隨便找了藉口。
封鐸又確認一遍:「真的?」
花月:「嗯。」
封鐸這才沒了顧慮,他伸手把自己手機拿過來,亮起屏幕,示意她看。
「才七點,還早呢。」
長夜漫漫,當下不過伊始。
他怎敢再勞煩她,於是自己利索撕開。
吊床隨著兩人的動作開始前後擺動,一晃連盪一晃,顛得時輕時重。
輕時不過助力,重時則如助艦穿雲。
雲層被穿透,氤氳化雨,濕淋旱地。
封鐸垂目看著自己腹肌上浸沾的一片甘露晶瑩,嘴角彎揚起,悶沉啞道:「鈴鈴擅自做主,將這房間重新裝修,看來也不是百無一用。」
最起碼,這個吊床他就很喜歡。
花月肩胛微抖,咬著鮮妍唇瓣,只向他提出一個要求:「以後……201這間房,你不許當作尋常客房,開給別的客人住。」
「除了你,誰還能住?」
當初如果不是那驚鴻一瞥的悸動,他怎麼可能那麼好說話的,同意把自己房間讓出去。
這份特殊關照,不會再有第二人享有。
房間屋頂的主燈被關上,只余床頭的昏黃燈帶,柔光朦朧。
封鐸翻身撐起臂膀,居高臨下地盯視。
花月腦袋發懵,思維頓住,迷迷糊糊環著他的脖頸,餘光看清側邊牆面所映的起承轉合疊媾的影。
簡直不堪視目。
叮……
一聲短訊提示聲。
花月的手機早就關機,這道音響明顯來自於封鐸的。
他手機就在枕邊,當她被掀身衝下趴伏時,餘光正好能看清亮在屏幕最上方的信息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