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準備好了,他當年就是一心衝著給她當董秘學的本事,以為等她成年了,結婚了,就能派的上用場。誰知道,她成年了就昏迷,他一直等,一直等,等到十六年後,才終於等到機會。
他想把那些欺負她的人,一個個綁到她腳下,讓她開心地千刀萬剮,已經已經很久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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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青文國際高中去往蕭氏九成集團的路程近一個小時,蕭明姿的車剛走,第二節 課就上了。
藝術10班依舊是除了顧如,沒有人有心思聽課。
因為顧如上課之前,又說了一句話。
「你們有沒有想過,其實這個所謂的規矩,是完全可以不遵守的?」
他們都在想,難道這個默認的等級規矩被創立出來,真的是為了欺負他們嗎?如果不遵守,會怎麼樣?
不,還能怎麼樣?不遵守,當然是被孤立,被欺負啊!這種事,他們見得還少嗎?哪個不遵守小圈子規矩的人,不是被冷暴力?不是挨罵,被嘲笑,被整?
可是……也有人想,難道現在他們遵守了,就不痛苦了嗎?他們遵守了規矩,除了不公平和處處忍讓,忍氣吞聲之外,又得到了什麼?
但是,他們有力量反抗嗎?
他們又不是顧如。
關於蕭家真假千金的事,他們都已經聽說了。顧如有個把她當命一樣疼的親媽,有事沒事給她撐腰,宋涴涴幾次三番都在她手下吃虧,現在名聲都翻了個跟斗。
顧如可以坐在藝術10-50的位置上,說這個規矩有趣,不必遵守,她有底氣。
但他們呢?
這麼一想,就泄氣了。
整個班的氣氛都頹喪消沉著。
顧如感覺到了,心裡很不是滋味。
她感覺,自己好像叫醒了一個自我催眠的人。本來他們麻木著,無視著自己受的苦,假裝自己也很快樂。
她不能只叫醒他們,讓他們清醒地看到自己的痛苦,卻沒有辦法掙脫。
這做法也太管殺不管埋了。
顧如想到自己的過往。
回想還在坪村的時候,那時候她除了偶爾瞪著傷害自己的人,滿眼不甘之外,其實別的事情都做不了。因為環境太惡劣了。
不是說她就必須屈服,而是在那種情況下,為了一線希望,需要優先保護自己的身體。身體能自由行動,才能努力學習,有本事逃得遠遠的。
如果有人只是空口說你反抗啊,你拼個你死我活啊,她肯定要再三衡量過。
如果不能一步成功逃脫,反而因為反抗被打成殘廢,從此不能學習,無法高考。那麼她只會當那人站著說話不腰疼,絕對不會照著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