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外門山腳下的那隻大黑狗沒吃飽時,也是這樣的眼神。
按照常理,下一秒他就該嚎了。
想起那魔音灌耳,桑寧寧的腦仁兒就開始脹痛。
不行。
絕不可以。
為了保護自己的耳朵,桑寧寧決定搶先一步。
「——不疼的。」
做下決定後,桑寧寧斬釘截鐵地開口,甚至又重複了一遍。
「一點都不疼。」
真的不疼。
這樣的傷口,她練劍前就習慣了。
她在騙人。
那截潔白腕上的傷痕,分明清晰無比,怎麼可能不疼?
景夜揚抽了抽鼻子,這下是真的有些難受了。
不論怎麼說,桑寧寧現在也算是他的小師妹,因著他的緣故幾次三番受罪,臨了卻半句怨言也沒有,倒顯得他欺負人似的。
眼看桑寧寧說完這些話,似乎就打算送客,景夜揚卻有些不願意走了。
他打定主意癱坐在地上不動,桑寧寧定定看了他幾秒後,索性無視他,開始自顧自地理起了東西。
景夜揚也不覺得尷尬,他只管自己躺在地上,看著斜上方打開琉璃窗上倒映的碧水叮噹。
片刻後,景夜揚忽然開口。
「你的劍法這樣厲害,你家裡人是不是很為你自豪?」
他在家中不被重視,連個「沈」姓都得不到,醫者大道上比不上姐姐,劍術一道上比不上師兄們,自己喜歡的符籙之道也看不見前路。
若是他有桑寧寧這樣的天賦和毅力,想必也會讓家裡省心許多。
這麼想著,景夜揚不自覺地嘆了口氣,看向桑寧寧的眼神滿是羨慕。
有天賦的方向,又恰好是自己所喜歡的。
這可真是令人嫉妒啊。
桑寧寧收拾物件的手一頓,看了景夜揚一眼。
看來,大師兄沒有將她的身世透露一點。
這個認知莫名讓桑寧寧的心情舒暢了許多,她甚至難得起了一些惡劣的小心思。
「我的家人?你早就見過了。」
景夜揚詫異了一秒,隨後皺起了眉:「你說桑曜安和桑雲惜?」他搖搖頭道,「我說的不是這些遠房親戚,是你真正血脈相連,關係極近的親人。」
「我不知道你對『關係極近』的定義是什麼,但他們兩個在血緣上,確實是我同父同母的弟弟妹妹。」
同父同母?!弟弟妹妹?!
景夜揚不自覺地瞪大了眼,一骨碌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開什麼玩笑!
不說別的,光說看起來的年紀,桑寧寧就比這兩人小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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